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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我被死对头世子娇宠上天

作者:媪绾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第66章 夜话

书名:新婚后,我被死对头世子娇宠上天 作者:媪绾 字数:4443 更新时间:2025-01-21 02:10:09

淮安候道:“到库房挑最好的补品衣料给郡主送去,让她好好养胎,世子若是欺负她,尽管告诉本候,本候替她做主!”

他一幅合不拢嘴的样子。

裴宝珠休息的卧房在谢长恭的院子,二人婚后没住在淮安候府,但侯府也准备了新房,淮安候待谢长恭一向上心,屋内装饰精美,摆件看似寻常,随便挑出件却能令寻常人家挥霍吃喝一生。

淮安候府出了两代宠妃,倒是叫人忘了人家最初靠钱发家的。

前朝末帝昏庸无度,喜好淫乐万事不顾,国库入不敷出,奸佞当道祸害百姓,天下风云变幻,群起攻之,最终太祖站稳脚跟称帝。

初代淮安候虽无军功,但架不住人家有经商头脑,愣是凭一己之力养活了太祖的军队,得以封爵。

初代淮安候是个聪明人,太祖驾崩后,谢家退出朝堂,转身经营商道,在皇室争斗中置身事外。

正是因此,淮安候府无大权势,可比起搅进夺嫡之中下场惨烈的开国元勋后代们,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淮安候府数代积累,财富不可估量,说句夸张的,永熙帝库房都不一定丰盈过他们。

裴宝珠感慨:“与我住侯府浪费了这些个宝贝。”

“全搬去郡主府。”谢长恭不以为然。

“切,本郡主缺宝贝?”她搬空谢长恭的院子,传出去让人家怎么议论,福康郡主眼皮子浅,吃相难看!?

“是是是,小九不缺宝贝。”

他从柜子里随手摸出串钥匙,塞到裴宝珠手中,“小爷全部的身家,以后劳郡主殿下养我了。”

裴宝珠哼了一声:“我是沾了孩子的光啊。”从前怎不见他送她私库钥匙。

怀孕的女人格外娇气,本是无心说了句,却越想越觉得委屈,问出了死亡话题:“我与孩子谁更重要?”

“自然小九重要。”没出生的小崽子哪里比得上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儿,就算出生小九也是最重要的。

裴宝珠瞪他,语气不可置信:“你竟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谢长恭:“……”合着怎么答都不对。

他心里轻轻叹息,默默道:不能和怀孕的女人讲道理,大夫说了女子孕期心思敏感,要哄着顺着。

谢长恭好不容意哄好胡搅蛮缠的郡主大人,淮安候遣人送的补品和衣料到了,小厮当着谢长恭的面说出淮安候的话。

“哎,孩子还未出世,本世子便靠边站了,哀哉哀哉!”

他的模样逗笑裴宝珠,顾忌淮安候的人在场,她的嘴角憋不住上扬。

“行了,你先退下,告诉父亲,我与郡主等下回郡主府。”

小厮悄悄扫了裴宝珠一眼,看她歪在谢长恭没有反对,告退回书房复命。

“…”

淮安候派人送礼打了试探的意思,裴宝珠怀孕,他希望她能在侯府安胎,没想到裴宝珠还未说话,谢长恭直接拍板。

“这个不肖子!诚心与本候作对!”淮安候胡子炸起,显然气的不轻。

福康郡主怀的是他的亲孙子,他还会害了他们不成!?

防贼似的防他做什么!

小厮低头笑,候爷骂的凶,却不会违背世子的意愿,此时只安静的听着不插嘴就好。

果然,淮安候抒发完心中的不满,安排道:“郡主有孕马虎不得,告诉世子谨慎些。”

作为公爹,儿媳的事他不好出手,唯指望儿子靠谱点。

“是。”

淮安候拧着眉头,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

“候爷,世子带着小公子和郡主殿下离府了。”

淮安候:“!”

“那个臭小子!”

才让他仔细照顾福康,转头他就把庶子带到郡主跟前,生怕郡主忘了先前他们为何翻脸的吗?

淮安候在书房走了两圈,“你即刻接小公子回府。”

小厮为难:“候爷,世子吩咐过不许去郡主府。”

淮安候头疼:“算了,安排人守在郡主府外,若闹起来立即接小公子回来,别气坏了郡主。”

——

谢长恭亲自扶着裴宝珠回房,换衣拆首饰卸妆全盘接手,不假于他人。

裴宝珠心安理得地由他伺候着,不趁着现在使唤,之后人忙起来她抓不到影子。

谢长恭道:“我进宫一趟。”

“明日不成吗?”她不求他日日陪伴,起码今日该陪在她身边吧…

裴宝珠鼻子发酸。

谢长恭眼见她眼圈放红,忙解释道:“我跟表哥请段时日假,陪你养胎。”

裴宝珠愣了下,心里划过暖流,她感动他的诚心。

可随即她犹豫了:“算了,那边走不开,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推翻世家是要事,这种紧要的关头阿恭撒手不管,会出大乱子,她自认不是那般任性的人。

谢长恭轻轻捏了下她的手,道:“听我的。”

小九怀孕,世家马上坐不住了。

她待孩子过于看重,所以对卫家不离不弃,扶持卫家度过最艰难的时期,不仅是他,卫家同样看在眼里。

第66章 夜话

不管自己和小九关系多差,他们都会下意识觉得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会消除隔阂,亲近淮安候府。

宫中阿姐独宠,五皇子得表哥偏爱已经在他们心中扎了根刺,再得到小九的支持,五皇子势不可挡。

所以,他们一定会阻止孩子降生。

“…”

李家。

李太夫人召了李陵安密谈。

“陵安,福康郡主有喜,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陵安沉默。

李太夫人拧眉:“莫非你对她动心了?”

“可笑,早知如此,当初你为何不拼一把娶了她进门。”

陵安和福康是表兄妹,情谊深厚,卫五哪里能与他比?

他早找福康挑明心意,如今他们不会面对这样的处境,宫里的娘娘和三皇子不得皇帝宠爱,李家亦不得省心。

虽有南疆的兵权在手,却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还有南辰虎视眈眈,他们就算打算放手一搏,携兵权逼迫皇帝传位三皇子,南辰若趁虚而入,无异于内忧外乱。

她想要个属于李家的皇帝,不代表她想要一个烂摊子。

“祖母,恕陵安做不到。”李陵安眉眼冷淡。

他永远不会对小九下手。

李太夫人浑浊的眸子划过一抹锐利,哼,果然流着狐媚血脉,轻松令男人升起怜爱,全然忘记家族利益。

她面上不动声色,她了解孙子的脾性,不能硬来。

“哎,你不愿祖母不逼你,祖母也不想伤害郡主,她终究是我李家的血亲,只是她和谢长恭的孩子留不得。”

李太夫人单手撑住额头:“祖母自己想办法,你先下去吧。”

李陵安沉着脸返回院子。

祖母说的是,小九的孩子不能留。

旁人下手没有轻重,说不得伤了她的身子,若他亲自来…

不行!

李陵安甩开那个念头,他不会伤害小九的,不会……

李太夫人不指望着李陵安动手,想了想:“叫幼彤来一趟。”

卢家。

卢桀听到下人汇报,手中的水杯瞬间碎裂。

“大人!”下人惊呼,震惊地望着他流血的手掌。

卢桀目光阴晴不定,“谢长恭搬回郡主府了。”肯定的语气。

“是啊。”下人不明所以。

门外响起敲门声:“大人,老太爷找您。”

“嗯。”

他起身,不紧不慢地包扎好伤口。

这个时候找他,无非讨论福康生下孩子对局势的改变。

呵呵,他不关心。

卢家和其他几家没什么两样,终究要走向灭亡。

郑家与崔家同样不平静,聚在一起探讨。

谢长恭此时已经进宫。

永熙帝对着红光满面的某人,不免牙疼。

“表哥,你还不肯说吗,小九怀孕经不起烦心事。”

永熙帝笑意收敛,“朕的赏赐明日送到郡主府,天色不早了。”言下之意,赶紧滚蛋。

谢长恭撇嘴:“表哥不缺人手,我陪小九在家养胎。”

永熙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喝道:“谢长恭,你可将朕放在眼里。”

“微臣在。”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恭敬抱拳。

“你…”他这幅姿态,永熙帝反而不好说什么。

他待同时是表弟和妻弟的谢长恭狠不下心教训,他知晓不会有比谢长恭更值得他信任的人。

可姑母离世的事,实在不好透露。

他吸了口气,无奈道:“你为何会有那种怀疑,姑母的棺椁是你亲自接送的。”

昭淑大长公主在停灵皇宫,接受宗室臣妇祭拜,随后由御林军送往皇陵入葬。

谢长恭请命随行。

当然,除了永熙帝无人知晓。

谢长恭勾唇:“无论是我,还是宗室亲眷,都不曾见过岳母的尸身。”

“好了,休要再说不着边际的话,你陪小九养胎朕允了。”

“表哥不知道吗,每当你心虚的时候,总会格外好说话。”

永熙帝:“……”

亲近的人就这点不好,过于了解对方。

“恭迎娘娘。”

“娘娘,世子爷在里头与陛下议事。”达恩说道。

谢长欢“嗯”了一声,直接进殿。

陛下和弟弟说话不避讳她,就算有她不能听的,她和达恩声音这么大,他们也清楚她来了。

她一进去,两人相对不语似乎在对峙。

谢长欢挑眉:“我来的不是时候?”

“欢儿来了,快过来坐!”永熙帝冲她招手。

来的太是时候了!恭儿不好糊弄,欢儿不来打断,再过一会他就撑不住了。

谢长欢没说话,看向弟弟:“裴宝珠怀孕了,让她安分点,伤了我宝贝侄子饶不了她。”

“说不得是女儿呢。”谢长恭小声嘀咕。

他更喜欢香软可人的小女儿,长得像小九一些他必把她捧在手心里。

如果是儿子的话…还是丢到侯府里头吧。

谢长欢白眼:“得,我瞎操心,你们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宝贝。”

弟弟跟重男轻女的父亲不一样,别说生个女儿,就是一个都不生,依旧会把裴宝珠当眼珠子。

啧,冷情的人居然养出个情种儿子,真是稀奇。

永熙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扭头瞪了谢长恭一眼。

欢儿幼年失母,舅舅重男轻女,吃用上不曾亏待欢儿,却远比不上对恭儿上心,心里头一直扎着刺。

谢长恭脑门抽了下,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爱胡思乱想,天地良心,他只是真心喜欢女儿。

居然引得阿姐伤心事。

谢长欢撇嘴:“我没那么小心眼。”

“礼物你直接带回去,明路上的就省了。”顿了下,她哼唧补充道:“叫她莫多想,我诚心诚意恭贺她有喜。”

谢长欢和裴宝珠斗嘴是常态,“诚心诚意”从她嘴里说出来别扭极了。

谢长恭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很快带着礼物出宫。

“陛下,你与恭儿…”

谢长欢眉心微蹙,面露担忧。

她是永熙帝的枕边人,永熙帝的动向她再清楚不过,他和弟弟几次见面透着异常,她怕弟弟触怒他。

毕竟,帝王的心并非一成不变。

永熙帝牵着她的手,“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谢长欢点点头,越发担忧。

她回头得劝劝弟弟,行事收敛些,陛下不仅是他们的表哥,更是君主,主掌所有人命运的君主。

永熙帝眸色变深,握着她的力度加大。

“嘶”谢长欢回神,娇滴滴道:“陛下,你捏疼我了。”

永熙帝不语。

谢长欢疑惑不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气,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

裴宝珠睡的迷迷糊糊,耳边响起细微的窸窣声,她唤了句:“阿恭?”带着朦胧的鼻音。

“嗯,是我。”谢长恭躺到她身侧,帮她盖被子:“吵到你了。”

裴宝珠摇摇头,张手抱住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清醒,睁开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长恭失笑,她睡着不记事的毛病还在。

“刚回来。”

裴宝珠掀开被子,谢长恭扶她起身,贴心的将抱枕放到她身后,裴宝珠靠在床头,他也靠了过去,长臂自然搭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她靠着他胳膊。

裴宝珠不清楚他的小动作,目光灼灼盯着她。

谢长恭摊手,她嘴角下勾,露出失望的弧度。

“今晚见到阿姐了,她给你准备了贺礼,不走明路。”

“算她有点良心。”

“不如跟阿姐和解?你们那点子小仇不至于记这么些年…”

“什么叫小仇!”裴宝珠反驳:“她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

谢长恭虽然把她踹进水池,但他不知晓她的身份,谢长欢可是明知故犯不将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