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凌晨四点多缩了缩脖子回家“真他妈的冷，劳资回来了，还特么的不出来给劳资暖身子。”

他怒气冲冲的冲进院子，女人靠在猪圈旁念念叨叨“没了，嘿嘿，什么都没有了，报应来了……”

初三心里咯噔一下，抓起她头发给了几耳光“别他妈的给劳资装疯，还他妈的不给劳资去拿衣服。”

“嘿嘿，没了，都没了，报应……”

他一脚踢开女人，径直走向屋内，搓了搓手，打开衣柜，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他拿了一件外套穿上。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睡着了，第二天，男人被孩子的哭声吵醒，激怒起床“哭丧呢，人死了？没听到孩子哭啊，快他妈的给劳资弄早餐。”

没有人回应他，孩子的哭声在院子回荡，他打开门，看见女人仍然靠在猪圈的墙上时哭时笑，身上被露水湿透了，脸颊泛红，时而剧烈咳嗽，显然是处于高烧状态。

初三怒由心生，一阵拳打脚踢“别他妈的给劳资装疯，快去给孩子喂奶……”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男人烦闷的走进屋，孩子没完没了的哭闹，他一点照顾孩子的经验都没有，抱起孩子走到女人面前，她看见孩子，焦急的想去抱孩子，被男人一脚踢开，重新回到屋里，女人爬着追过去，蹲在门口。

初三把孩子放在床上后，将她拖进去，脱下她湿答答的衣服，给她换了一身干衣服才将孩子递给她。

她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抱着孩子喂奶，轻轻的拍着孩子，看着孩子傻笑。

初三煮了一锅稀饭，吃了两口将碗砸碎，愤怒的跑了出去。晚上才慢悠悠的回来，女人虚弱的靠在牲口圈墙角轻轻的哄着孩子。

他抢过孩子，女人死死的抱住不肯松开，被一脚踢倒，脑袋撞牛栏上。

初三回到屋里，女人跑到门前疯狂的撞着门，孩子受惊之下，哭的越来越凶，男人被吵烦了，直接丢了出去。

女人额头上的血流到脸上，娇美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看见孩子被扔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抱起孩子轻轻的哄着。

初三抓住女人的头发踢出院子“疯女人，滚出去吧，凭劳资在这一块的影响力，找个女人太简单了！”

关上门以后，女人抱着孩子坐在门口，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初三始终没有开门让她进去。

雨水浇打在她身上，她躬着身子为孩子挡雨，一个青年走过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包在孩子身上。

女人以为他要抢自己的孩子，死死抱住，青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乖，我不抢，我给孩子包上，淋湿了会感冒的！”

青年的温柔使她冷静下来，让青年给孩子裹上衣服，随之将雨伞给她遮着。

他重重的踹了几脚门“初三，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畜牲，就这么对老婆孩子吗？”

屋里传来怒吼“谁稀罕就带走，别他妈的在劳资门口叽叽歪歪的！劳资缺女人吗？会要一个疯女人？”

“初三，守着金疙瘩不知珍惜，你他妈的等着后悔吧！”

青年在门上踢了两脚，温柔的给她擦去脸上血渍，轻轻揽上女人的腰，给女人撑着伞“小蝶，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的，我江五发誓，绝对不会再后悔一次了，这辈子非你不娶。”

女人浑浑噩噩的跟着青年离开了，嘴里念着“没了，没了，都没了……”

江五轻柔的问道“什么没了，都有哦，你说说，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没了，什么都没了……”

江五也不气馁，不停的反复回答“都有，我一会儿带你去看。走累了吧，孩子给我抱吧！”

他准备接过孩子，女人受惊之下，紧紧的抱着孩子，准备逃走。

他抱着女人的腰，轻轻的哄着“别怕，别怕，我不抢，不抢，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伤害她的。”

女人镇静后，江五撑着伞带着她继续赶山路“没了，大黄牛没了……”

她看见山上栓着的黄牛，情绪激动，江五送她走过去“大黄牛不是在这嘛，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主动将孩子递给江五，他心中一喜，看见她想摸牛又不敢摸的样子，他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牛头。

她傻笑着念叨着，准备牵着牛走“大黄牛在，大黄牛还在……”

“小蝶，这不是咱们家的大黄牛，咱们家的大黄牛在家的圈里呢，还有猪，有鸡鸭呢，咱们……”

他说着说着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就他妈的一个窝囊废，当初要是勇敢一点，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雨水将他淋湿了半个身体，女人用湿漉漉的袖子给他擦拭雨水，他笑了，泪流满面的笑了！

轻轻的吻上她的唇，雨停了，他们伴着山雨的余韵回家。

他抱着孩子一路傻笑，女人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向着他的村子赶去。

他们走近一个瓦房，一个农妇刚喂过猪，看见女人脸色一变“小五，想要这种不三不四的疯女人当我儿媳妇，除非我死了！”

女人一惊，害怕的抱着他胳膊，江五惊喜若狂，向着自己房间走去，女人本能的跟着他一起进去。

没多久，女人换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出来，江五带着女人抱着孩子去看牲口。

“看，这是咱们家的大黄牛。”

女人情绪激动，他将她带进圈里，将她的手放在牛头上“大黄牛不是在嘛。”

她牵着牛要出去，江五打开牛栏让她牵出去，她也不走远，牵着牛在路上放着。

农妇指着他怀里的孩子吼道“马上将这个疯女人和这个小孽畜丢了，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妈。”

男人脸色一正“阿娘，我一直都听你的，这一次让我任性一回好吗？我这辈子只娶她这一个媳妇，我不管她是呆是傻，我就要娶她，你同意，我和她以后再给你生一个孙子，不同意，我就是咱们村第二个梓晨。”

农妇脸色苍白“你，你，为娘答应你就是了，别乱来……”

女人牵着牛走过来，江五急忙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别哭，我马上带你去看咱们家的猪，还有鸡鸭鹅呢。”

女人一把抱着他，农妇牵过牛，看了女人一眼就回屋了。

江五带着她将家里的牲口都看了一遍，次日，农妇起床准备煮猪食，给一家老小做饭。

却发现猪食已经煮熟了，饭菜热腾腾的摆在桌子上，女人还在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