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念雅的爸爸将隔壁老太太接过来吃饺子，老太太看他像仇人似的。

她对思雅和念雅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思雅像亲孙女一样，对念雅怀有一种敌视。

老太太脱鞋上炕，一脸厌恶“思雅他娘眼睛瞎了吗？知不知道怎么守妇道，武儿还没死呢。”

男人轻轻拍了拍思雅她娘的背，出去端饺子。思雅跟男人一起端着碗进来，老太太夺过去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呸，做的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别人的媳妇都强取豪夺，黑心肠的人做吃的都有毒，想毒死我。”

男人尴尬的笑着，念雅将他拉出去了，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中。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让你不守妇道……”

思雅怒喝“奶奶，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听到这种话。”

“思雅，你毕竟是……”

“你住口，我的亲生父亲给过我什么，妈妈生了我却被你恶语相加，最后无情抛弃。我拖油瓶一个，这个男人却不在意，将雪地里的娘俩带回家，你知道，躺在雪地里无人问津，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死亡气息……”

妇人在一旁暗自落泪，老太太摔了几个盘子就离开了。

“念雅她爸，对不起，你因为我的缘故才对老太太这么好的，还一直忍让着……”

男人摆了摆手“你都为我生了一个女儿了，是咱们全家的功臣，我没本事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真的没什么的！再说，她是思雅的亲奶奶，被儿子抛弃了七八年，如果我们都不管她，谁理她啊？”

两人无言，紧紧拥抱，许久之后，夜之东端着新做好的饺子端出来。

“大家快尝尝我的手艺……”

“叮铃铃”

夜之东拿起手机“汐月啊，家里这些天冷吗？记得和妈多添些衣服……”

“小夜，我，我不想读了，我今年成绩超差，我能来跟你……”

夜之东声音微冷“汐月，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如果为了来这里而故意考差，我五年之内绝不回家。”

“大傻瓜，呆木头，开玩笑都不可以吗？今年过年一定要早点给我回来。”

聊了很久，两人挂断电话，夜之东给人才租赁公司打去电话。

得知自己已经负载累累，近几年经济萧条，收益渐渐跟不上这个公司的消耗。

高层都建议取消这个烧钱不讨好的公司，夜之东还是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应急。

为了不拖累跟着自己的那一批人，夜之东果断的让他们分离出去。

他现在渐渐回到了一开始的起步，家里的餐馆生意也大不如前。

学校又来了一批人，夜之东悄悄跟着胖子找到了小黑，再他们接洽结束后，悄悄见了小黑一面。

小黑一副宅男装扮，房间五十平米，异常杂乱，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正在电脑前将他的网域四处发布。

“广撒网多捞鱼，蛮不错的方法嘛，我就是这么被你给忽悠来了。”

黑子惊异的转过头来看着夜之东“我，我……”

“放心吧，我只是有想砍死你的冲动，不会当真的！你忽悠来一个学生提成很高吧？”

他看着夜之东笑呵呵的表情，心里越发的发怵“没，没有……我只拿一千二，一年也只能在毕业季那几个月忽悠……”

夜之东怒喝“这就是你把主意打到初中生身上的原因吗？”

小黑强硬道“他们成绩差，得不到这个时代的认可，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落别人手里。”

“哥，你为了我，又……我不想良心不安的活一辈子。”

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孩扶着墙出来，小黑急忙起身去搀扶她“妹妹，你起来干嘛，快回去躺着，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不，够了，我受够了，我煎熬的活着，还拖累你，我好想死，我不愿意……”

小黑一拳敲在墙上“婉儿，你给我记住，我是你哥，照顾你天经地义，医疗费也快攒齐了，我求求你，好好接受治疗，我不能接受失去父母后再失去你。”

夜之东靠在墙上静静的等待两人相偎哭泣，待小黑将女孩扶到床上关上门才开口“小黑是吧，你妹妹需要一笔不小的医疗费用，我可以给她治……”

“没得商量，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妹妹送给你，让你报复我。”

他颤抖着吼着，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无力道“一百二十万，你给她治好吧，我会让妹妹嫁给你的，奢望你能对她好一点，她会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能吃苦……”

小黑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谁能花这么多钱讨一个半死不活的媳妇呢，还有什么过分的奢望，这真的太痴人说梦了。

以前的妹妹俏皮可爱，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发病时，来提亲的人听到这么一大笔钱拔腿就跑，现在的她被病痛偷走了美貌，已然不是自己眼中的那幅风景。

“还是那句话，我愿意出钱给她治，但是凡事都需要一个代价，我不会觊觎你妹妹的，不是因为她不漂亮，她病好了肯定能恢复美貌。我也有一个妹妹，知道作为一个哥哥去左右妹妹的一生幸福，让她遗憾一辈子是多么痛苦的事。”

小黑浑身一软，给夜之东跪下磕头“谢谢，谢谢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听我使唤五年，之后两不相欠，怎样？”

小黑爬起来，急忙去拿纸笔手写合同“我愿意，当牛做马一辈子都愿意。”

小黑把合同递给夜之东，他拒绝签字“如果你要反悔，有了合同有怎么样呢？找个时间把你妹妹送医院去吧。”

“今天，不，马上，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

小黑忙不迭的推门进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女孩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眼神躲闪着夜之东。

小黑抱着女孩在街道拦了一辆车“师傅，去省会第一人民医院，一千块钱车费够不够，我们真的很着急，帮帮忙吧。”

三个小时后，三人下了车，走进医院。女孩手术很成功，夜之东看她脱险了，给了小黑一张卡，一个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陪着自己妹妹静养。

夜之东坐公共汽车回到学校，小学已经放假了，现在班级都空出来了，胖子可以自由使用，只要支付水电费和暖气费就可以了。

胖子这个学校已经慢慢壮大，开始进行许多专业的分类，教师也慢慢正规化。（教师都是跟专业沾十八竿子能打到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