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里夜之东四处走动，准备看看在生活节奏慢的地方对学历要求的态度。

走进一家自主招聘企业，夜之东的表现考官非常满意，问了毕业院校后脸色一变，随后恢复笑容“你是个不错的应聘者，我们招聘结束统一出结果，回家等通知吧。”

夜之东后面的应聘者走过去大咧咧的坐下，考官脸色不愉，沉着脸问了一系列的问题，青年神色如常“我都不会，我是B大毕业的，需要会吗？”

将一本毕业证书拍桌子上，考官拿起来看了看，赔笑道“不需要，不需要，正式通知你，你被录用了，薪酬待遇一会儿跟主管谈。”

找了很多家，都是类似的情况“什么？城市美容师需要本科学历？理发学徒非本科不要？检票员也要本科学历啊。宠物护理员需要研究生，你们是要研究动物对经济社会的受应指数，还是生物在人类世界的进化趋势。”

宠物店的老板叹了口气“这是大潮流趋势，我们是在迫使青年人奋进啊，现在街上走过去十个人，就有三个是本科，我们当然要优先考虑了，毕竟他们曾经努力过啊。”

“这根本不是激励青年人发奋图强，这就是一种恶性循环，让他们有一种错误的……”

老板摆了摆手“我只是这个社会的一个小角色，改变不了什么，就没必要给我解释，我怕动摇我几十年的信念。”

夜之东在街上漫步，自己企图说服所有人，却连自己都难以劝导。

“妈妈，我只要好好学习就能找到好工作，挣好多好多钱了，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宝贝，当然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学习就行了，好了，进去吧，在幼儿园要乖乖的哦。”

从小就给孩子灌输成绩至上，不注重能力培养，不管你们信不信，最多未来二十年后，有能力的人才能在社会中活着，学历不会再左右人们的抉择。

能力培养才是正确的路，学习只是能力强化的技能手段，这种本末倒置的趋势撑不了多久了。

夜之东想怒喊，告诉全世界，可全世界谁倾听你。

人才租赁公司的人到现在为止都只能签到一些小公司里，虽工资还可观，但员工们辛劳刻苦学习技能，就是渴望某一天能进入大企业，甚至是国企，夜之东曾许诺，只要他们足够优秀，未来的日子里，这，不再是梦。

可几年过去了，他们还是这个鬼样子，开始咒骂着夜之东。

“你们有什么青春可浪费的，在外面打工的工资还没有这里高，还不是拖着就过去了，谁不想留就离开吧，你们是扮演什么角色自己不清楚吗？拖油瓶，知道什么意思吗？不想留就滚，这个公司我们早就想劝老板关门了，费力不讨好。”

难以消除的是人们的舆论和对自我的好感，谁也不可更改。

唯独一家小媒体对应聘者来者不拒，里面充斥着低俗的味道“女的只要深得三点精髓，日入百万不是梦。听好了〔露，骚，撩〕露要恰到好处，直接脱光光的谁看，要懂得循序渐进，吊人胃口，骚不是让你无底线的下贱，配合撩拨调动男人的荷尔蒙。

至于男人嘛，装傻扮伪娘，只要搏人一笑，钱就到位了，能挣多少钱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夜之东看了一眼这个浮躁行业，转身就走，回到小镇，来到婉儿的住处。

婉儿正躺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一边啃着薯片。穿着透明浅睡衣，连裤子都没穿，一进屋就看了个透。

“我在家就没有注意形象，我先去把睡衣换了，穿一条裤子，一会儿再跟你聊。”

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夜之东浏览着电脑页面，省府第一大学今年秋季学期会有隆重的迎新仪式，加上建校七十周年校庆，参加的外籍贵宾什么身份还不知道，还有许多教育业的大拿。

她穿了一袭青色短裙，非常有活力，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过来“吃点水果解解渴。”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眼神躲避着夜之东，这种事夜之东也不好多言。

“我哥哥这段时间跟入驻的企业老板谈过了，都不愿意收你的那部分人，游说了许多大老板，也没有半点起色。有一个企业说只要我们入股百分之三十，就冒险试试。”

夜之东一声冷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百分之三十，怎么不全部要了，直接拒绝吧。”

事情也知晓了，夜之东起身离开，婉儿站起来“吃了饭再走吧，饭菜都快准备好了，昨天给你准备了，你没有来，都浪费了。”

看她一脸失望的表情，夜之东又坐下了“那就辛苦你了。”

她开始去厨房煮菜“夜哥哥，都好些日子没有写歌了，粉丝们都吵的我好烦，我就只能来催你了。”

夜之东将摞词曲放桌子上“早给你准备好了……”

婉儿拿着铲子就跑了出来，拿着稿子开始看，厨房里传来一阵焦糊。

夜之东从她手里夺过铲子跑向厨房“菜，菜糊了。”

她急忙放下稿子跟了过去“对不起啊，我听到你的歌就忍不住想看，都说好了要做饭给你吃的。”

将这份菜倒掉后，她接过铲子开始做菜，夜之东给她打下手。

“给我哥做菜，他就知道说好吃，只有你能说出怎么做的，菜的精妙在哪个点，钟子期只为一个人弹奏，我能只为你做菜吗？”

“能做你知己，我非常幸运，可我们处在这个生活中，谁都不能脱离社会而独立生活，没有那种理想的生活。”

聊天就这样不了了之，除了跟他谈工作，其他事都聊不了一分钟。

饭后婉儿说出去走走，跟着夜之东来到学校，在操场上散步，跟他一起去了寝室。

里面搬进两个室友了，看见夜之东热情的打招呼“室友啊，咱们兄弟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你，你女朋友好漂亮。”

婉儿说了声谢谢就脱鞋上去给夜之东整理床铺，一个室友夸张的坐在椅子上捂着心脏“啊，十万点暴击，我们这种单身狗伤不起啊。”

另一个推了推眼镜，捂着喉咙走到门口“受不了了，我出去喝口水，被狗粮卡的要死了。”

婉儿将床整理好了，红着脸离开，两人咳了咳“嫂子脸皮薄，被咱们给说走了，兄弟去送送吧，咱们一会儿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