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种灵魂的悸动，会出现在她的徒弟身上，为什么自己的徒弟，会一下子变成自己的爱人？

为什么明明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徒弟，除了面容名字，性格习惯之外，居然连灵魂也是同一个？

为什么她要这样迟钝？

“主人，主人…………”混沌的声音响起:“您快些检查灵魂，要不然这个孩子…………司渊魔尊会很疼很痛苦的。”

沈留胭这才如梦初醒，灵力走遍祁杳的全身，仔细地探查每一寸地方。

终于在他左肩胛骨下面，找到了一个印记，那是一枚很漂亮的图腾，隐藏在灵魂上，闪烁着光芒。

就是这样一朵漂亮的花，摧折着她的祁杳，一次又一次伤害他，也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

“是断魂花。”沈留胭对混沌说:“他的灵魂上，除了肩胛骨的地方，还有心脏的地方，种着一朵断魂花。”

“主人…………”

“本尊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他…………明明…………明明这一次有机会的…………”沈留胭的情绪有些崩溃，她一连两次，都叫别人抓住机会伤害祁杳，而她一次又一次叫他一个人忍受伤痛。

沈留胭最终还是撤掉了灵力，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因为疼痛而脸色苍白的少年。

“瑶瑶…………”沈留胭轻声说:“你疼吗？”

你疼吗？走了那么久，背着苦痛那么久，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很孤单，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或者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可能忘记了，可是我太傻了，我都放弃找你了，谢天谢地你还是走到了我身边，只是我觉得抱歉，我再一次叫其他人伤了你。

沈留胭百感交集，想问的很多，可是她知道如果祁杳真的记得她，那么一定会和自己相认，可见祁杳是真的忘了所有事情，所以即使他们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他也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身份。

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沈留胭心疼极了，她不该这样迟钝，明明她能够发现的细节很多，可是她宁愿相信那是她强加给眼前人自己爱人的缩影，所以持续忽略他，认为他做饭口味相似是巧合，行为习惯相似是巧合，无意之中的小动作是巧合，甚至在他的身体里发现自己的另外半枚金丹也还是巧合…………

可是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就是眼前这个人啊…………

她怎么可以这么愚钝？她怎么可以这么愚钝？她怎么可以这么愚钝啊？

是了，从混沌的话里可以知道这个人是从前高高在上的司渊魔尊，从自己的灵魂和祁杳的灵魂互相缠绕的时候，她也能确定，这就是祁杳，绝对没有错。

外表可以是相似是巧合，可是灵魂骗不了人。

他就是那个原本灵魂泯灭的司渊魔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