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去了……

就像是回来的时候一样的突兀、没有一点点预兆的。

大概是由于类似于欲望、又或者是隐约存在着期待，她再一次站在了主人的面前，然后、挨了华丽而响亮的——一记耳光——

“你跑到哪里去了？”

冷漠、高傲，还有些盛气凌人的态度。

那是薇薇娜在私下里经常见到的，她的态度——

然而、却从来没有一次是对着她，对着坎特尔家族的存在。

所以在挨了这记耳光的时候，她先是震惊、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连少女都称不上的主人——

她挺直了腰身：“你、为什么要打我？”

“想打你就打你了，也不需要挑日子——”欧阳寰时冷漠地道：“就像你临阵脱逃这件事，也完全没有通知我啊。”

薇薇娜捂着脸、皱眉道：“什么啊，为什么是我临阵脱逃？你不是已经把我抛弃在那里，对我丧家之犬的姿态毫无感觉么？”

“嗯、是啊。可是所谓的狗，不就是主人赶也赶不走的存在么？亏你受了一点委屈就跑掉了，还敢擅用‘丧家之犬’这个词呢。”欧阳寰时鄙夷地嘲讽。

是因为自己被舍弃了么？才会使用这么尖锐的态度——

薇薇娜明显感觉到了欧阳寰时的轻视、可是在这份轻蔑之中，却并没有感觉到被割裂的二人的关系，以及被拉扯开的距离——

也就是，她现在的态度、并不是因为之前选择了舍弃自己才出现的——

而是她想要这么做，也就这样做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正因为寻找不到理由，薇薇娜才会奇怪——就在自己逃离的这段时间，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么？

“您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啊。”

“可是我的形象并没有改变、仅仅是对你的态度让你感觉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欧阳寰时轻轻弹动了一下头发：“可是，如果你自诩对我了解的话，就会知道这样的态度才是你最经常看到的……我对于所有人都抱有着一视同仁的厌恶态度，没道理对你的态度就是特别的……”

欧阳寰时勾起了唇角：“我只是忽然想通了这一点——你是为数不多可以让我释放压力的存在，如果在你的面前我还装模作样的，也就是我能够释放压力的地方几乎就不存在了。所以，我就把我对你最真实的想法展现出来、仅此而已。”

果然……

内核没有发生改变的情况下，躯壳发生了改变——

把遮罩在外层的帘幕轻轻扯了下来、让那并不算光彩，甚至可以称作是丑恶的部分展露无遗。

薇薇娜攥了一下手、对着欧阳寰时的眼睛，狠狠地打了下去。

欧阳寰时静静地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承受住了薇薇娜的一拳——

在欧阳寰时的脸上被留下痕迹的时候，薇薇娜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什么……为什么大小姐你不躲开——”

“之前你也没有躲开啊。无论是耳光也好、还有，我对你的抛却也是——你都是没有躲开，任由事态发展，所以我也想体会一下站在这里做木桩的感觉——”

欧阳寰时抚摸着眼角、微痛的感觉让她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旋即却开心似的笑道：“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