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里加入了特殊的步骤么？”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那样的吧……”

柴郡猫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眸闪烁着：“很美丽不是么？一般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哦。人也好、物品也好。对了，你知道灭活的罂粟籽面包非常美味么？”

“……”楚殇离沉默片刻：“对不起、我没有吃过，无法评价……”

“为什么啊？你不是亚麻籽油过敏么？难道罂粟籽也不能吃么？”

“那么……您会吃么？还是说Family有销售那种产品呢？”

“不不、完全没有哦。”柴郡猫轻吐了一口气：“我既没有吃、我也从来没有贩卖过。”

“那为什么……”

“但是那曾经是我的母亲特别喜欢的一种食品哦。在我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把罂粟籽面包当成零食吃呢——应该说是有趣呢、还是应该说是可怕呢。”

柴郡猫扯了一下唇角——

“她也曾经告诉过我非常美味、我嗅到了那味道的时候也会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但是稍微有点可惜的是，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尽管一般人都会想要去追寻母亲的味道、还有母亲的温暖，但是我却认为，如果是美丽而有毒之物，也就没有什么追求的必要和价值了——”

柴郡猫的双手遮住双眼：“我这双眼睛虽然美丽、但是我也不是依据着自己的意愿——但是、既然已经演变成这副模样了，我倒是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毕竟它确实非常明亮——当然、也非常便利。可是，无论窥视其他人大脑、还是被窥视大脑的感觉都非常恶心呢。我花费了很久才习惯了这份恶心感。”

柴郡猫停顿、双手在膝盖上交叠，露出平静的表情——

“如果能够给我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选择——不过、更多的人在有选择的时候、却选择了更糟糕的那个选项——”

“更糟糕的选项——您是指眼睛么？”

“没错、就是指眼睛哦。”柴郡猫展开了五指、轻轻地覆盖在了不存在的空气墙上——

“不知道您会在我的这番话中，听出什么特殊的意味来呢？”

楚殇离默默思考着——

自己倒是确实没有注意到、那些人是否原本都是拥有视力障碍的人——

但是、那种密度的话，怎么想都不可能全部是视觉障碍吧。

那么、果然是其他的原因？

许多事物最开始发明出来的时候、和后续用处的差距是巨大的——

比如最初用来治疗癫痫患者的食谱、最后却被广泛应用于减肥。

楚墨吟上一世的产业中，其中除了“医院”之外，还垄断了帝国内美容业的大半。

如果原本应用于治疗双目的技术，最后逐渐扩散到普通人的人群中、倒也是非常寻常的——

不、应该说是相当寻常的吧。

所以，最后在整个帝国大街上闪现的画面中，才很难再看到普通的瞳色了——

仿佛像是染发的不断普及、扩散一般——如果在染发剂里加入特别的试剂、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避开被染发剂的特殊物质所影响——

“所以、也有不需要通过手术才能看清的东西——”

楚墨吟在众人面前、发表了这样的演说——

这句话、其实也包含着其他的含义吧。

纯黑色的瞳孔、犹如夜空中泼染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