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柴郡猫利用她本身也非常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谭兴的问题——

“难道我是小瞧你了么？看上去你好像是那种明知道真相，却自我洗脑不敢相信的类型啊。”

“这是能够看穿的么？”

“当然能啊。”柴郡猫嘟了嘟嘴：“如果你要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难道不应该是更受到冲击么——可是你的表情比起受到了冲击，倒是像受到了打击一样——这两种感情看起来好像是一样的，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道你对于人的感情的变化很敏锐么？”

“不要小瞧我——帝国的核心敢把婴儿之家的一部分秘密交给我，我不能说是守口如瓶、肯定也是知道分寸的。”

“知道分寸？”谭兴环顾着周围：“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我可看不出来你哪里有分寸了。”

“啊呀，这还不简单么？因为站在这里的全都是自己人呗——”

谭兴的眼神变了变——

楚殇离知道他的表情改变的原因——因为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同吧。

他本来以为这些人是听说了之后、才把他和他生活之处对准，哪怕出现了接缝口，也是不了解内情的。

事实上——

“啊、你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也知道和婴儿之家同等重量的、甚至是比那还要重磅的黑幕，所以并不会因为得知了婴儿之家的黑幕就大惊小怪，而不是故意在你眼前演习的意思……所以我认为当着他们的面说点什么也没有关系。”

“关于经费的问题……”

“即使我不说、帝国的高层也不是傻瓜，早就发现了她不太正常的作风了——可是之后她给出了‘只有依靠这些方式才能培养出相对容易控制的小孩子’，帝国接受了她的说法，因为他们也从她那里拿到了相关的数据。”

谭兴并没有脱口问出“什么数据”，看起来是他已经偷偷看到过了、却装傻装习惯了。

楚殇离只想说谭兴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

这样的装傻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你是想要装傻敷衍。”柴郡猫指出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很想告诉你，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问才不自然，为什么不瞪起眼睛大喊一声‘什么数据’呢？你这个反应太不像是正常人了。”

“不，我也试过，可是我想什么都不说才比较适合自己——我只是选择了比较适合自己的风格而已。”

谭兴按照柴郡猫说的，做出了瞪大眼睛的诧异表情。

柴郡猫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柴郡猫抿了抿嘴唇，发出了“啊哈哈”的尴尬笑声：“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谭兴点点头。

不知道谭兴是不是对着镜子照过自己的脸，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自知之明了——像是在训练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肌肉还是很僵硬，调整之后却不得要领的更加容易暴露的表情。

“嘛、不过你知道数据，我还是再仔细解释解释——如果只有你我能听懂、就和我之前说的‘全部都是自己人’不符合了。”

柴郡猫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琼脂布丁：“无法按照自己的欲望吃饭睡眠的话，造成的影响是根本不可逆转的……并不是离开了阴影就能够消除、而是长期存在的扭曲，甚至……还很能够植入到下一代的基因中……”

“是这样么？”白小芊的睫毛扑闪着。

“这件事你完全可以问问你的父亲大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