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已经收抬好自己的林若坐在桌子前吃着刚刚烤好的面包，脑海中思索着今天的行程。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上午要去见一面A先生，询问秘之圣者有关的话，甚至有可能的事，林若还想要仔细打听打听亚伯拉罕们的情况，顺便再给极光会位于贝克兰德的成员找点事做，免得他们太无聊搞出什么乱子。

下午则是已经约了佛尔思，既为对方的新书，也为打听亚伯拉罕们的状况。

晚上他还得去勇敢者酒吧一趟，和莎伦他们谈谈接下来对付玫瑰学派那些追杀者的计划。

“啧，真成社畜了，果然还是在历史幻影里悠闲……”林若咬了一口面包，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怀念历史幻影里的悠闲生活了。

又能迫害罗塞尔，又能消化魔药，还因为时间充足没什么紧迫性，历史幻影真的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可惜人啊总得生活在现实里。”

林若摇了摇头，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又喝了口杯中略烫的红茶，感觉自己已经饱了后，才双手合十，开始装模作样的祈祷：

“伟大的战争之神，铁与血的象征，动乱和纷争的主宰。在不在？在就来一下，有事找你……”

没错，上午的安排是见A先生，而早上的时间林若预留给了梅迪奇。

毕竟接下来他还指望着梅迪奇给当他一次保镖嘛，总得把人叫过来当面谈一谈。

而且……想到记忆里的【祂】说过的话，林若就有些头疼。

他原本是不在意晋不晋升序列0的，所以在面对梅迪奇的时候超级坦然，毕竟没有竞争关系，但现在他似乎也得抢红祭司的位置了……

“小黑，看你这表情，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不如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就在这时候，熟悉的声音带着更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响起，林若抬眸就看到梅迪奇的身影浮现在玻璃窗上，接着闪现在他面前。

林若眉头一挑，这一次却没有直接阴阳怪气回去，而是道：“你真的想知道？”

原本很随意的梅迪奇动作一顿，他继而拉开了林若旁边的一把椅子，直接往上面一坐，明明只是普通的椅子却偏偏坐出了王座的味道。

梅迪奇看向林若，语气状似随意：“说呗，你敢说我就敢听。”

“梅迪奇……”林若打量着眼前的人，难得郑重的道：“你一定要晋升红祭司吗？”

其实林若知道他不该在现在就提起这个话题，但他还是提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决定跟梅迪奇抢红祭司的位置，再假装没这事，把梅迪奇当工具人用就太不是东西了。

林若不喜欢那样，哪怕现在的他很难真的把梅迪奇当挚友，也不想那样利用他。

听到这话，梅迪奇愣了一下，他看了林若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道：

“小黑，你可想好了，想要晋升红祭司可是得掀起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的。”

“你下得了手吗？”

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下不下得了手。

林若：……

好问题，他确实下不了手。

不过如果在历史幻影里布置仪式有效，我就下得了手了。

“别扯开话题，我是在问你。”又想到这个令人头疼的事的林若决定先逃避一会。

梅迪奇这一次却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几秒钟后，他才道：

“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林若沉默了，他确实知道答案。

他知道，梅迪奇不会放弃的。

毕竟他是梅迪奇，是曾经的战争天使，是远古太阳神最锋利的剑。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啧，真要命。”林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按理说在这么一番对话后，他应该害怕梅迪奇突然翻脸，把他这个竞争对手咔嚓了才对，但实际上，林若现在还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气氛却不怎么凝重，大抵是因为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因为刚刚那番对话翻脸的意思。

就这么安静了一俩分钟之后，林若忽然开口道：

“梅迪奇，你觉得审判者和隐者哪个更好一些？”

梅迪奇：？

梅迪奇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没跟上林若的脑回路，但他还是立刻明白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的看向林若：“你想跳途径？”

“这不正考虑着哪条更好嘛。”林若抬手揉着太阳穴，他想跳途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知道自己得走个流程晋升序列0的时候就有这想法，毕竟红祭司晋升仪式太坑。也就是还不确定能不能在历史幻影里布置仪式，林若之前才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今眼瞅着真的要晋升红祭司，还得跟火锅打一架，把这为数不多的铁盟友都推到对立面，林若想跳途径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而之所以考虑审判者和隐者这两条途径，则是分析之后的结果——苟三家不想碰，全五家也最好离远点，黑死战则基本被黑夜女神预定，以他如今的情况显然不好强行掺合进去。

排除了这些之后，剩下的途径里，除开那些已经有序列0的，问题很大水很深的，不符合林若三观的，也没几条了。

就这，他还得考虑罗塞尔、5664、小蛇这些人，又得避开一批，这挑挑拣拣之后，可不就只剩下审判者和隐者这两条了。

说到底林若要晋升，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不知道效果的仪式罢了，而不是真的追求所谓的力量，他自然也就不会为了追求晋升序列0不择手段，连朋友都不要了。

当然林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林若其实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悍跳或许不会疯。

这不是凭空的猜测，毕竟他本就有从观众跳到猎人，还没疯的先例，而且记忆中那个似乎彪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外神的“祂”，也给了林若不少信心。

“反正红祭司途径本来就不怎么符合我的美学，倒是窥秘人途径挺对我胃口的，审判者也行刚好坐实了我审判天使的名号……”林若越想越觉得很赞，甚至已经本能的在脑海中构思狩猎隐匿贤者与鲁恩王室那位秩序之手的方案，就听到对面梅迪奇略有些咬牙的声音：

“小黑，你脑子终于坏掉了吗？”

“或者，我该继续叫你小疯子。”

林若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似乎克制着自己的怒气的梅迪奇，道：“我可没疯，只是懒得跟你竞争而已。”

“你要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等我抢其他序列0位置的时候，帮我一把就行。”

虽然不是为了梅迪奇才打算跳途径，但这显然不妨碍林若借机薅一把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