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什么？

坐在巫师岛法师塔魔力池旁的周扬，现在已经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是神。

此刻的他已经拥有神灵所需要的一切必备要素，神性，神火，神格，神躯，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高举神位。

听起来有些玄虚，但实际上却很简单，那就是将自我融入到自身所处的环境体系当中。

而周扬所将融入的环境体系，并不是阿斯加德和阿萨神族的神明体系，而是整个世界树，所承载的神灵体系。

尽管说，阿斯加德人，阿斯加德的神灵体系，也在整个世界树所承载的神明体系当中，但这里面有个范围的问题。

阿斯加德的神灵体系，只不过是世界树所承载的众多神灵体系当中的一员罢了。

而诸神黄昏的到来，也将意味着阿斯加德的众多神灵，将会成为旧神。

而阿斯加德众神当中，最终只会有一个人活下来，那就是雷神托尔。

他将重新开辟新的阿斯加德神灵体系，创造新神。

但是在此之前，周扬会先行一步，直接成为新神，和旧神截然不同的新神。

他尽管不是新的神灵体系的创造者，但是却会先一步开辟出一条缝隙来，建立先行的锚点，然后以他为支点，开辟整个世界。

如果说托尔使新的神明体系的创世神，那么周扬，就是这个新的神明体系的创始神。

就如同海姆达尔之于奥丁一样，尽管海姆达尔一向听从于奥丁的命令，甚至只听从奥丁的命令，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当然，这一切结果的前提，是托尔必然会开辟神的神系。

可如果他不那么做，那么一个搞不好，周扬就会取代他成为新的世界的创始神和创世神。

他自己会成为新的众神之王，而不是托尔。

那么问题来了，托尔会创造新的神系吗？

这个问题就不好说了。

因为在原本的时空当中，为了打破诸神黄昏的循环，托尔彻底的摧毁了阿斯加德，之后又因为被灭霸毁灭了剩余一半的族人，托尔尽管最后复仇成功，但整个人也彻底颓废掉了。

至于说他最后能不能够重新振作，这里面很多还是要看女雷神，看简·福斯特的作用。

如果说托尔永远无法重新振作，或者说振作的晚了，周扬就会取代他成为新的众神之父。

这些年尽管说剑走偏门，但是周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而等待他的就是一个念头。

一个念头闪过，他就会直接高举神座，成为众神之一，高坐在万神殿之上。

突然之间，一股特殊的波动，传入到周扬的感应当中，他忍不住坦然一笑，终于来了。

空间之门打开，一迈步，周扬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空间，在这里，赫然正是卡玛泰姬的纽约圣殿。

他还没有站稳，一阵清晰的汇报声就已经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能随意改变空间和物质，是在镜像空间之外改变物质，在现实世界当中。”斯特兰奇的脸色异常凝重，因为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古一面色微微一变，直接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两个！”斯特兰奇转头看向了后方的通道，神色复杂的说道：“我把其中一个困在沙漠里了，至于另外一个，他的尸体就在大厅里。另外，德鲁姆法师的尸体也在那里。”

斯特兰奇心里很不是滋味，三大圣殿的守护法师是整个卡玛泰姬实力仅次于古一的强大法师，然而即便是强大如他们，也在同敌人的战斗中牺牲，自己能够抵抗的了吗，而且这样的牺牲有意义吗？

“德鲁姆法师的尸体已经被带回了卡玛泰姬！”莫度的神色异常的平静，周扬注意到了这一点异样，难道说德拉姆法师的死亡当中还有什么隐秘在不成？

这个时候古一突然开口，说道：“伦敦圣殿已经崩毁，现在只剩下纽约圣殿和伦敦圣殿能保护我们不受黑暗空间的侵害，必须要有人来守护纽约圣殿。既然原来的法师不在了，那你就是新的人选，斯特兰奇法师。”

“不！”斯特兰奇猛的抬起头，盯着古一说道：“我叫斯特兰奇医生，不要叫我什么法师或者先生，叫我斯特兰奇医生。当我成为一名医生的时候，我曾立誓绝不作恶，然而就在刚才，我差点就杀了那个人，我不会再那么多了。我当医生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

很明显，熟悉的德拉姆法师的死亡，让斯特兰奇彻底的意识到自己所身处的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真实的你死我活的世界。

今天死的德鲁姆法师，明天死的就很可能是他自己，又或者在他更加熟悉的人。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反应，不过这种反应一般出现在第一次杀人的情况下，所以对他的冲击很大。

周扬依旧身处在无形当中，在古一法师没有让他现身之前，他是不会现身的。

至于说斯特兰奇和莫度，他们还没有发现周扬的资格。

古一法师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目光眼熟的盯着斯特兰奇：“斯蒂芬，你做医生，不过是为了拯救哪一个人的生命，而是为了拯救那一个在众人之上的人的生命，而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所以你又看穿我了，是吗？”斯特兰奇看向古一法师的神色十分的复杂。

“我所见即是真实！”古一法师的一句话，轰然在整个圣殿当中回荡。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古一法师不管是在魔法造诣，还是在年龄经验上都有远远超过斯特兰奇，他的一双眼睛所看到的，绝对是最直透心灵的。

古一法师目光严肃的看着斯特兰奇：“你的内心一直狂妄自大，斯蒂芬，你一直想回到你能掌控一切的幻觉中，甚至你还想控制死亡，但那是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的。即便是伟大如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也做不到。”

“难道多玛姆也不行吗？”斯特兰奇的眼神猛然变得尖锐起来，尖锐的有些生疼，紧盯着古一法师质问道：“他也可以让人永生，不是吗？”

“人类越害怕死亡，多玛姆就越有生命力。”古一法师平静的摇摇头：“人们的恐惧就是他的力量来源。”

“就像你靠他活着一样是吗？”斯特兰奇终于将一直藏着的炸弹扔了出来，他走到古一法师面前，满是憎恨的看着他说道：“你还骗我说什么不能掌控死亡，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过缺失书页上记载的仪式。”

“注意你接下来的措辞，医生。”古一法师的目光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你可能不喜欢听，是吗？”斯特兰奇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认为古一法师一定是通过黑暗仪式，获得了多玛姆的力量，从而获得了永生，实际上他的这种猜测也是最接近事实的。

古一法师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然后漠然的看了斯特兰奇一眼：“因为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一旁的莫度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说的是他的寿命，他永生的秘密。”斯特兰奇一直死死的盯着古一法师：“他从黑暗空间汲取力量，从而获得永生，我看到了仪式，也都想明白了，我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古一法师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在理会斯特兰奇，转头看向莫度说道：“狂热者已经在集结，他们很可能会对纽约圣殿再一次发起攻击，我们需要提前做些准备，你需要一些人手，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说完，古一法师目光扫向了身侧后，手一挥，一道维度之门已经打开了。

“啪啪啪！”周扬鼓着掌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扫向斯特兰奇和莫度，最后看向古一法师：“法师，你又何必和他们说那么多呢，他们的眼界还很浅，现在只需要听话就好。”

看着突然出现的周扬，斯特兰奇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才皱着眉头说道：“你是复仇者，你是魔法师周，你不是失踪了吗？”

周扬紧跟着又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道：“法师，他们是看不到真实的，你真的确定这一次要用他们吗？”

古一法师并没有反驳周扬，他只是平静的说道：“最起码他们很有勇气，不是吗？”

“也对。”周扬点点头，认可了古一法师的一种说法，有的时候勇气比眼界更加重要，尤其是当你看清楚事情的真实的时候，能够不退缩，继续坚持，这是一种非常良好的品质。

斯特兰奇在面对古一法师这样的至尊法师的时候，明明知道双方之间的实力天差地别，但他依旧毫不犹豫，义愤填膺的揭穿古一法师最深处的隐私。

光是这份勇气有非常值得人称赞，不是谁都能拥有这样一份胆气的。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斯特兰奇的眉头紧皱起来，从周扬的话里，他似乎能听到是他错了，而古一完全是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斯特兰奇医生，这件事情你从根本上就错了。”周扬目光看向古一法师，眼含尊敬的说道：“是因为至上尊者并没有获得永生。他的确是拥有几百年的寿命，但那并不等同于永生。长寿不能和永生划等号。托尔还能够生存5000年呢，但是即便如此，这也不等同于永生，古一法师也是一样，他的寿命也有终结的一天。”

说完，周扬尊敬的对古一法师点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尊者，麻烦带我参观一下这里吧。”

“嗯，好！”古一法师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但是对周扬却同样尊敬的伸手：“请！”

卡玛泰姬的纽约圣殿看上去并不大，但那只是从外表看上而已，内里实际上别有乾坤。

圣殿的第一层是会客大厅，第二层是储藏室，这里珍藏了很多拥有神奇魔力的法器，第三层是休息室和卧室，同样还有书房，很多外界根本见不到的魔法书籍都在这里。

当然，这里面最核心的地方还是在地下室，法器也好，魔法书籍也罢，这些其实都是外物，真正控制整个圣殿的核心其实是在地下时。

这里虽然是一座圣殿，但是从功用上来讲，和周扬的法师塔是一样的。

整座圣殿，几乎里里外外的每个角落都绘制满了魔法阵，只不过卡马泰姬的魔法阵和阿斯加德的魔法阵的根源完全不同。

阿斯加德的魔法阵核心是符文，而卡马泰姬的魔法阵核心，则是维度理论。

在周扬和古一法师离开之后，莫度法师有些愤怒的看向斯特兰奇，严厉的斥责道：“你没有权利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