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崖底深处，金小胖第一次能够从虚空结界出来的那一天，它在桃花堆上打滚，而李玉娘邀她一同举杯畅饮，桌上除了酒，还有被金小胖嫌弃味道的酱萝卜。

那酒就是这样的味道，淡淡清香却不浓烈，饮上十杯都不会大醉，只会浅浅熏然，眉梢挂笑。

云九凰越想越震惊，她抱起酒坛就开始街道上跑去，一路疾风过耳，她都无暇顾及。

李言冬说这是他娘埋下的杏花酒，他娘每逢春日都会去山上陪他爹，聊解相思苦楚……

云九凰脑子里一片乱哄哄，李言冬说得话和李玉娘的脸庞开始频繁在脑海中交替，还有那书架暗格子里摆满的凝气丸。金小胖说过，这凝气丸不是等闲之辈能炼制的。

李玉娘，李言冬……两个都姓李。

她一路飞奔到了李言冬所在的宅院小家，院落里那颗大大的杏花树依旧开得芳菲烂漫。李言冬正在打着井里的水，他看到云九凰，不禁一愣，“侯爷？”

云九凰喘匀了气，缓缓走到他面前，“李言冬，你老实告诉我，你娘是做什么的？平日里都会去哪里？这很重要。”

李言冬有些惊讶，然后便老实的回答道：“我就看到过我娘绣花，我……我是我娘捡来的。待我成年后，我娘就打发我去参军了，所以我娘平日里会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云九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收养的孩子。

“那你可知你娘叫什么名字？”

李言冬又是摇摇头，“不知道。”

“她是不是认识明觉非？”

李言冬更诧异了，但是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啊。”但见云九凰一脸沉重，他不禁又有些不确定，“我……我也不知道。”

“……”

云九凰见得李言冬一问三不知，木讷的可以，不禁有些气急。

“怎么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

李言冬被云九凰的话语给惊着了，屈膝便是一跪。“请侯爷恕罪。”

云九凰听着李言冬那膝盖着地的闷响，不禁抚额轻叹。“你别跪，起来。”

李言冬这才起了身，他看得云九凰那有些苦恼的神色，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只恍惚记得，以前有人来找娘亲，好像叫她阿玉。”

阿玉？李玉娘？

云九凰不自觉的这样联想起来。

“啊，对了。我这里还有我娘亲的画像呢。”李言冬突然大声说道。

云九凰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带我去看。”

李言冬点了点头，便领着云九凰来到那正厅书架之处。

他搭起一张梨花椅，踩在那椅子上面，在那书架高处一堆画卷里拼命翻找着。

“这画像还是我小时候看着好看，瞒着我娘亲偷偷藏起来的，我当时骗我娘亲说画被打湿了就扔了，为此娘亲还打了我一顿。”

李言冬一边说着，一边找着。

“你的意思是你娘都不知道这幅画其实还在。”

“嗯。”李言冬淡淡应了一声。

“找到了。”他兴奋的说道。

云九凰抬头看去，只见李言冬拿起一卷画轴。

她急忙接过画轴，一点一点缓缓展开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