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凰见齐陌安然无恙，心里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齐陌脸上带着笑意，因着他的失明，让他的感官特别明显，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的馨香气息。

如那晨起的露水，初绽的桃花，温和的暖阳。

精致，柔美，醉人。

“小酒，你一定是个美丽无比的人，等我眼睛好了，定好好看一看你。”齐陌轻声道。

云九凰无声的尴尬一笑，“会有这么一天的。”

世事无常，当有一天，齐陌确定他心中那认定的小酒时，造化却是让他认错了人，直到最后不死不休。

齐陌轻声低喃，“嗯。”这一声低喃里包含了浅浅的叹息，与深深的欢喜。

云九凰扶着齐陌坐到那草地上，那言语在口中转了几个圈，却总是不知晓该如何问出口媲。

她是以一个陌生人‘小酒’的身份出现在齐陌眼前的，现在想要问那皇朝战士炼气之事，该如何问？

而且凭着齐陌的聪明智慧，她一问出口，那他肯定能猜出她是谁？

“小酒，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齐陌感受到云九凰的沉默，便是察觉到眼前的人可能是遇上不同寻常的事情了，那长久的沉默让他有些微微的焦躁。

“小酒，你是不是要走了。”齐陌轻声开口，那语气听似平淡无奇，却暗藏着心惊的决绝。

齐陌。瞎了眼的齐陌，盲人齐陌。

嚣张狂放的齐陌，如今却是脆弱无比，经不起那一点别离的遐想。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云九凰转头看到齐陌那安静的神情，心里莫名的抽紧了一下，便是立马笑着说出这话。

齐陌听到云九凰的这句话，那唇角立马溢出了一丝笑意，“那你还有什么不好对我说的。”

“嗯？”云九凰反射性的勾起一个疑惑的尾音。

齐陌侧过头，向着云九凰发声的方向，笑了起来，他的眼眸虽然没有了那璀璨光辉，但是眼尾挑起的如狐模样依然让他俊逸非常。

“我说，除了你要离开我身边这件事我不能接受，其他的事情，你问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

云九凰看着齐陌，不禁有些叹气。亲人都有彼此分开的一天，她又怎么可能不离开他呢。

“齐陌，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过客，过客匆匆，又何来不分离呢？”她轻声开口，似在解释又是在感慨。

“你不是要问我事情吗？！你想问什么？”

齐陌笑着说出这句话，打断了云九凰的话语，转移了这个对于他来说，较之敏感的话题。

云九凰抿了抿唇，微微摇头，便轻声开口，“你可知那凝气丸的具体事宜？”

“凝气丸？”齐陌皱起了眉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云九凰从袖口拿出在李家暗格里拿到的凝气丸，一边递给齐陌一边说道：“喏，你闻闻。”

她缓声说道：“我将这颗药丸喂给了一直老鼠，那老鼠身上居然有了不属于它的炼气，且戾气非常，着实可怖。”

齐陌捏住那药丸，放在鼻子前，认真的嗅了嗅。

“这个药的气味却是和那凝气丸的气味一样，若是你所料非差，那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凝气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