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两人准备出去吃饭，申茗要回去换鞋，这次她不敢再犹豫，打开门不管不顾直接跑回自己家中，云斯理在后面慢悠悠换鞋，然后拿着一沓新的鞋套送过去给她。

申茗看着递到眼前的新鞋套，没有接，斜眼看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故意提醒我被你占了便宜，还傻乎乎以为你是好意。”

“占便宜是那样占的吗？我碰了哪里不该碰的地方了？”

“你抱我了。”

“抱你像抱一捆柴，很累的。”

“你再说一遍？”

云斯理轻叹一声，把东西塞进她怀里，解释道，“刚刚是真的没有想起来，如果我的行为造成你的误会，我道歉，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任何轻薄你的想法。”

申茗把鞋套塞进鞋柜里，“暂且信你一次，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申茗抬头对他诡异一笑，“把你的照片和电话印在求偶的卡片上拿去外面发一圈怎么样？”

闻言云斯理打了个寒噤，嘴角抽了抽，“果然最毒妇人心！”

吃完饭后两人又去附近的超市买菜，申茗的说法是，“老人都说搬家第一天要在家里做饭，请亲戚朋友来暖屋的，你早上在我家吃，中午在外面吃，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像个什么样子？晚上一定要在家里做饭，你又没有什么人要请的，也可以叫过来一起吃。”

“叫他们过来，你给他们做饭吗？”

“当然是你自己做，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帮你招待客人？”

“我不会做饭……”

“一个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不会做饭，你哄鬼哦？”

“我吃了很多泡面。”

“你再接着编。”

“好吧，我没兴趣给别人做饭。”

“但今天是你搬家第一天，得在家里做饭，请客。”

“不是有你吗？我们两个人吃。”

“我们两个不够热闹。”

“有你就热闹了。”

“你是说我吵？”

“不是，我是说，在我心里，你很重要。”

“又说这种鬼话，谁信？”

“如果你帮我做饭，我就请，我有多叔叔阿姨同学朋友弟弟妹妹……”

“停停停，不请不请，就我们俩。”

下午两人把东西收拾完时，已经五点多了，申茗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云斯理给她倒了热水，自己去厨房做饭。

做好饭来叫申茗，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脖子仰着，嘴巴微微张开，可能是觉得冷，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抱枕，缩称一小团。这个样子不好看，但他就是觉得喜欢，拿起手机，调成静音，点开相机，选好角度，拍下照片，保存，然后才轻轻推醒她。

申茗醒来就发现自己嘴巴是张开的，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流口水。以前在车上睡觉也会这样，她知道那个样子一定很蠢，看云斯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应该没有注意到吧，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已经开始嘲笑她了。

云斯理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压了压唇角，“吃饭了，吃完回去你家睡，在我这里不完全。”

申茗放下手中的抱枕，跟着他走向餐厅，脑子还在启动中，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乖乖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碗筷。

云斯理看她一副乖顺的样子，哪里还有和他呛声时不服输的模样，声音也忍不住柔和下来，拿过她的碗给她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我的厨艺有限，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如果吃不饱的话晚上我们再出去吃点别的。”

申茗往桌上看了一眼，清蒸鲈鱼，黑椒牛肉，白灼菜心和萝卜排骨汤，都是家常的味道，不如外面做的精致，但看得出来是会做饭的。喝了一口汤，盐放得少，有一丝丝萝卜的甜味，融合了排骨的香，喝下去胃里暖暖的。

云斯理一直看着她的表情，直到她把一碗汤喝完，才端起自己的碗，申茗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牛肉，“你是不是在期待我的夸奖？”

云斯理扶额，看，那个正常的申茗又回来了。他继续喝着自己的汤，不想回答。

申茗也不在意，吃了一口牛肉，又吃了一块鱼肉，再吃一颗菜心，才慢悠悠道，“你不请亲戚朋友来吃饭是对的。”

云斯理放下碗，“怎么说？”

“如果他们知道你有这种厨艺，以后你都不得安生了。”

云斯理看着她故作深沉的模样，就算知道她是在肯定自己的厨艺，也实在高兴不起来，于是安静吃饭。

见他没什么反应，申茗忍不住了，“喂，我夸了你耶，你难道不应该有什么表示吗？”

云斯理动作不停，“什么表示？”

“说谢谢夸奖啊，或者谦虚一下。”

“是你自己要夸的，为什么要谢，而且，我认同你的说法。”

“你怎么这么无趣？”

“嗯？”

“聊不下去了。”

“食不言。”

“你早上可不是这样的。”

“我现在改了。”

“……”

不知不觉间，两人把桌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申茗摸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不愿站起来，云斯理自己收拾桌子，申茗假意说了句，“我帮你吧”。

云斯理撇她一眼，“如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站起来，我可能还会相信三分。”

申茗自顾自道，“那就是不用我帮了，我今天做了这么多事，你肯定也不好意思还让我帮忙。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把剩菜倒进垃圾桶，碗筷放进洗碗机，厨房擦洗干净，云斯理坐到申茗对面，问，“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你要不要出去消消食，这样坐下去肚子会变大的。”

“跟你？”

“不然呢？”

“无趣！”

云斯理气笑了，不再搭理她，走到客厅去开电视，申茗自己坐了会儿，困意又袭来。走到客厅看了眼电视，国家地理，再讲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世界上第二大流动沙漠。困意被驱走，在沙发上坐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云斯理见她看得入神，果断换了一个台，申茗正看到一个探险队遭遇大风沙，忽然画面变成了校园偶像剧，她转头瞪他，“你干什么？”

“这个我看过了，换别的。”

“可是我没看过。”说着就动手去抢遥控器。

云斯理躲开她的手，“我这么无趣，管你看没看过。”

申茗抓着他的胳膊去够，“你有趣，你最有趣，”

云斯理冷笑一声，“你喘出来的气都是敷衍味的。”

申茗痛快认错，“我错了，我不该说假话，你长得又帅，又会做饭，又会赚钱，又懂生活，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有趣的人。”

闻言云斯理收回手，任她拿走遥控器，问，“这是真心话？”

申茗盯着电视，“真心话，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云斯理看着她的侧脸，愉悦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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