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赌物听到这里，也听明白了，满足的去让人给他们端饭菜。申茗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笑，谁会想到这个被艺术界称为天才画家的人，私下里不仅是妻奴，还是一个爱听八卦的中二少年。

灵馥也不问了，这两人一看就是情况，不过她早就知道云斯理的心思，现在看来好像进展还不错，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干脆利落的起身去吃饭。

两人离开时，陈赌物递给云斯理一个大盒子，很沉，云斯理问，“这是什么？”

陈赌物朝申茗努努嘴，“她要的。”

申茗看看盒子的形状，了然，“哦，顾总要的画，我差点忘了。”

云斯理看了看怀里的东西，脸色有一瞬的难看。

上车后，云斯理问，“顾明城怎么会找你要这种东西？”

申茗随意道，“他说他妈妈过生日，要送生日礼物，他找陈赌物被拒绝了，就让我帮忙。”

“他怎么知道你认识陈赌物？”

“可能是灵馥说的吧，他不是来过秘厨几次么？”

云斯理眉头皱得更深了，直觉告诉他，这事儿绝不可能这么简单，他对申茗道，“我帮你拿给他吧，你别管了。”

申茗想了想，那东西看着挺沉的，她也不愿意抱着它去上班，爽快的同意，“行，你记得跟他说我找不到他，才请你帮忙的。”

云斯理回到家，第一件事是给顾明城打了个电话，问他明天有没有空，想请他吃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才问起其他的事情。

——

云斯理抱着那幅画来到约好的餐厅，嗯，原本一副画的体积也还好，但又是装裱又是包装的，一层一层加起来那体型也还是蛮可观的。所以，一个绝对有气质的帅哥抱着一个大盒子出现在一家高档餐厅，那个场景有点滑稽，引来许多食客和服务员的围观，不过他不在乎，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没等多久顾明城就到了，依然西装革履，从头发丝到鞋底，都是一丝不苟。

在云斯理对面坐下，顾明城才显现出稍微慵懒的姿态，他问，“找我什么事？”

云斯理挑眉，“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顾明城嗤笑，“没事，我们两个，在这儿吃饭，你觉得这事儿合理？”

云斯理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带着一丝得意，顾明城也不催促，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回答。云斯理道，“确实不合理，下次我会多带一个人，今天的事，吃完再说。”

顾明城隐隐觉察到什么，望向他。云斯理不再多说，聊起别的话题，“兰姨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

顾明城答，“家里人一起吃个饭，没有大办的打算，怎么？”

“我爸妈去旅游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顾明城笑，“姜姨一直过得潇洒，我妈不知道念了多少次，想跟着她到处走走。”

云斯理也忍不住笑出来，“可惜有我爸那个电灯泡。不过你早点接手顾氏，顾叔和兰姨也可以早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顾明城无奈摇头，“我爸妈没有姜姨他们放得开，不会全部丢开说走就走的。”

“你早点结婚生子，他们估计就放心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年龄和我一样吧？”

“是一样，但我很快了，而你还是一只单身狗。”

顾明城坐直身体，敛了笑，漆黑的眼眸像是要把人心看穿，云斯理依然懒洋洋的坐着，面上的得意显而易见。

顾明城顿悟，“你今天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云斯理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顾明城沉默了几秒，然后又笑了，语气笃定，“如果是真的，你不会一个人来的。”

云斯理也坐直身子，与他对视，“是不是真的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早就说过，你没有机会，现在我还是那句话，趁早收起你的心思，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明城陷入沉思，他对申茗，确实没有那么深的心思，顶多只是对一个女人有点兴趣，更谈不上非她不可，但他就是不想这么快认输。从小到大都和云斯理势均力敌，现在居然要在这种事情上输了么？

他还是想再试试。

下定决心，他再看向云斯理的眼神就是挑衅了，“各凭本事！”

云斯理虽然对他依然不愿放弃的态度有点恼火，但想到申茗昨天对小伊的态度，他觉得他取得了很大的进展，顾明城一座冰山，怎么跟他比？各凭本事？那就各凭本事好了。

虽然两个各怀心思，但这顿晚餐吃的还是很愉快的。

饭后，云斯理指指脚边的大盒子，对顾明城说，“陈赌物的画，你要送给兰姨的生日礼物，我给你带过来了。”

顾明城当然早就注意到那个盒子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千金难求的陈赌物的作品，就那样随意的被他扔在脚边，陪着他们吃了一顿晚餐！

他无语的看着云斯理，“你怎么拿进来的？”

云斯理理所当然道，“抱着进来的啊，否则还专门请个搬家公司？”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车都会停在停车场吧？”

“哦，我没想起来。”

顾明城起身，看着地上的盒子，陷入纠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云斯理是故意的，可是显然云斯理是不会帮他的，他也不可能现在叫助理过来就为了帮他搬一副画。

云斯理可以不在乎周围的目光，但是他作为顾氏集团的少东，在大庭广众之下，穿成这样抱着这么大体积的盒子招摇过市，那样子，不知道要沦为多少人的谈资。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他这几年经营的冷酷总裁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云斯理乐得看好戏，一点要解围的意思都没有，顾明城终于下定决心，解了外套的扣子，弯下腰把盒子抱了起来。云斯理观察了下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在拍照了。他不动声色拉开了和顾明城的距离，嘴角噙着笑，明天的本地新闻头条应该会很有趣。

如他所料，第二天不论是当地报刊，还是网上新闻，头版头条都和顾明城有关，比如：顾氏集团少东变身搬运工？顾氏少东助理罢工？竟亲自搬运货物；顾少深入基层，体验底层员工的艰辛！

云斯理看着这些新闻，觉得这是他三十年来看过的最有趣的新闻，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其中几张照片里，出现了他的身影。

申茗当然也看到了，并且一眼就认出顾明城旁边的人是云斯理，她不知道云斯理为什么要这么捉弄顾明城，但看着这些新闻标题，她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她点开微信，给云斯理发了条信息：

小茗同学：你没有和顾总说，是我让你这样把画交给他的吧？

silf：担心他不高兴？

小茗同学：担心他公报私仇啊！

silf：放心，他不会迁怒于你的。

小茗同学：你确定？

silf：我保证！

小茗同学：要是他迁怒我了怎么办？

silf：我负责。

小茗同学：你怎么负责？

silf：养你一辈子怎么样？

小茗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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