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斯理下班前，又去找方总请假，他说，“原本是觉得可以坚持，但上了一天班觉得头疼的厉害，工作效率也很低，所以还是需要请几天假。”

方总爽快的答应了。

云斯理开着车进了院门，隔着车窗玻璃，看到申茗和姜敏慧坐在花园里的榕树下择菜，夕阳透过树枝射下斑驳的光，打在两人身上，如一幅安静的画，美好而温暖。

听到声响两人都抬起头看向他，像等待丈夫和儿子回家的母亲和妻子，带着淡淡的欣喜。

吃完饭申茗要去洗碗，被姜敏慧拉着去看电视，“你不用管，家里有两个大男人，哪里还需要你动手？”

申茗看着收拾餐桌的云华卿和云斯理，心里五味杂陈：难道在云家，做饭洗碗什么的都是男人的专利吗？

在云斯理家吃吃睡睡又过了两天，申茗的伤处已经不疼了，云斯理也拆了纱布，只是头顶被剪掉头发的那一片露出来，被另外三人嘲笑了一个上午。

晚饭后云斯理洗完碗过来坐在申茗身边，凑在她耳边小声问，“我去看看王明德，你去不去？”

申茗有点犹豫，“我去合适吗？”这种场合她还是有点犯怵的，但经历了前天发生的事，她觉得自己太过弱小，那样简单的场面都不能顺利脱身，还连累的云斯理。以云斯理的身份，也许以后还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如果她还是像现在这样懵懂无知弱不禁风，不仅帮不了云斯理，很可能成为他的累赘。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可以不惹麻烦。

云斯理捏捏她的手，“可以的。”云斯理和申茗的想法不太一样，他不想申茗掺合这些阴私之事，他希望她可以一直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可那天即使他就她不远处，还是没能及时阻止她受到伤害，他应该让她有点自保的能力，至少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镇定一点。

他想带她多经历一些事情，他相信她是有那个承受能力和领悟能力的，那天她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他当时都被吓了一跳。相反，如果她真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孩儿，这种想法他是一点苗头都不会有的。

云斯理对姜敏慧和云华卿道，“爸，妈，我们出去走走，可能会晚点回来，晚上不用等我们。”

姜敏慧早就看到他们咬耳朵了，不在意道，“去吧，注意安全啊，照顾好小茗。”

云华卿也道，“别再受伤了。”

申茗有点心虚，也不知道云斯理怎么和他爸妈说的那件事，他爸妈一点责怪他的意思都没有，虽然认真算起来她也是受害者，但不管怎么说云斯理都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如果他们知道事情真相还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她，那她真是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才遇到这么好的人。

云斯理开着车顺着环城路一路向城郊驶去，天边还有一点落日的余晖，两边的路灯一盏盏擦身而过，前面又不断出现新的，沉默着发出暖黄的光，形成自己的世界，迎接又送走或高或矮或长或短颜色各异的车子，温暖而又丰富多彩。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却又天差地别，只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他。

窗外有风吹进来，打在脸上驱走了湿热，清清凉凉的，像云斯理的味道。如果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一定很美好。

然而，有些人，总会在最适当的时机，把你从天堂拉回现实，“你怎么又是这幅便秘的表情？”

脑海中的那些幸福愿景，随着这一句嘲笑，瞬间碎裂跌落尘埃。

申茗恼怒的瞪着云斯理，“你的心里怎么就不能有点阳光？”

云斯理反问道，“太阳都落山了，我的心里怎么会有阳光？”

“这是比喻懂不懂？”

“虽然不是很懂，但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真的没有阳光。”

申茗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阴暗，他是在提醒她做好心理准备，否则落差太大，可能会承受不住。

可是……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看向他，表情淡淡的，好像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盛维在G市的隐秘据点，而是一个普通的饭店。他们也不是要去处理一个不知好歹砸过云家三少爷脑袋的人，而是去赴一个平常的邀约。

申茗撇撇嘴，心里刚刚生出来的那丝紧张顿时又熄灭了。她小声嘀咕了句，“不愧是少爷，装模作样的功夫都这么炉火纯青。”

“你说谁装模作样？”

被听到了，申茗也不在意，“你猜。”

云斯理气笑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哪有什么翅膀，又不是妖精。”

“你在床上的时候可比妖精还勾人。”

“！云斯理！你这个臭流氓！”

云斯理干咳一声，这句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绅士风度的话，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知道她不会真的生气，才敢这样逗她。

申茗气的喘不过气来，这个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云斯理见她气得狠了，不敢再逗她，专心开车。

申茗缓过气来，见他不说话，想方设法想要报复回去。她眼珠子一转，看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再看看路上车很少。计上心头，悄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在他的腰上轻轻摩挲。

云斯理不防她会来这么一招，双手要控制方向盘，不敢乱动。申茗就那样一只手在他的腰腹上一块一块肌肉摸过来，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忽上忽下。她的手细腻柔滑，到过的地方引起一片燥热，特地在裤腰处徘徊了很久，忽左忽右，力量时轻时重，没有一点规律可循。

他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生怕她手一滑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申茗见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嘴唇紧紧抿着，肌肉在微微颤抖，下身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干脆的收回手，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云斯理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呼出来，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祈祷晚上我还有别的事。”

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仿佛带着刚刚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申茗被吓的哆嗦了一下，提醒道，“我还有伤在身呢，你不能虐待一个伤患！”

云斯理冷笑一声，“对，我忘了！没关系，我会帮你记着，利息按照基准利率算，每天计一次。”

“你用基准利率来计算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

“你说呢？”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申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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