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秋彦一起工作的时间久了，夏倾穆能够感觉到这种目光下代表的含意。

她一定是对了！

不过夏倾穆还是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不要她很清楚刚才的一番话完全就是在胡八道，本意也根本不是分析案情，就是为了给秋彦添堵，这样的胡诌也是蒙对？

“很好，你已经将几种魔术变化都了。”

秋彦的赞同和认可更是让夏倾穆手足无措，完全愣住。

“不会！我可是胡的。”

她望向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队员们，极力解释，这种心虚的表现对她来可是第一次，心中又暗暗责备起了自己。

——夏倾穆！你真没用！

“可以啊！夏队副。”慕鸣一声怪叫，“假如我没记错，这还是您第一次准老大的提问！这可真是稀罕事，值得庆贺。”

夏倾穆怎么听都觉得刺耳，立即扬眉一瞪眼。

“你的意思是过去我一直是错的！”

慕鸣一缩脖子，嘿嘿一笑。

“啪”的一声拍桌声骤然打断了夏倾穆即将而来的爆发，曹民站起身，眉宇间俱是一种释怀，哈哈大笑。

“原来是这样，多年的困惑到了今终于解开了。”

秋彦将身子慢慢靠在椅背上，他当然明白曹明为何会如此快慰。

当年的魏涛事实上已经提出过“董启不是董启”的想法，但是没人知道董启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那时办此案的刑警就算绞尽脑汁也只能让这个想法成为一种笑话，胎死腹中的笑话。

“现在有几种可能。”曹明解开困惑，思路变得活络起来，“董启和两个弟弟实际上有联系，只不过一个在明，另一个在暗，董武既然只是失踪，那么他的嫌疑最大……”

“至于董振耀，他是真死还是假死？”

秋彦笑笑，没有回答。

夏倾穆最看不得秋彦此刻的模样，撇了撇嘴。

“曹所长，你就别指望他现在出想法，他捅开一层窗户纸，接下来就是让我们各抒己见，要市局里最阴险、最坏的刑侦队长，非他莫属。”

“哦！”曹民看了秋彦一眼，眼眸中却俱是赞赏，随后翘起大拇指，“有手段，魏大哥当年也是这样的。”

夏倾穆差一点气炸肺，一番话竟然引来曹民对秋彦的赞赏，这种结果怎么都是她没想到的。

办公室中的沉闷霍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活跃的猜测。

最后众人都达成一种共识。

董振耀和董武两兄弟里一定有一个活着，甚至都有可能活着，他们和董启构成了一个让外人无法辨识的假象，董启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而另两人则可以暗中行事。

看到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秋彦脸上淡淡的笑意却逐渐敛去。

“我们不能走入另一个误区。”

他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怔，这句话中的含意明显是推翻了众人的推断，可是打开这扇窗的人是他，为何现在又要否定。

“无论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大家的意见都是主犯是董启，假如不是他呢？所有的事其实都是董振耀和董武干的，而董启……”

“实际上已经死了或是他才是失踪的那一个。”

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秋彦大胆的猜测的确让在场的众人无一想到。

“证据呢！”

只是片刻，夏倾穆立刻发起反击。

秋彦没有话，而是将平静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包袱上，众人一下子也将视线看向那个包袱。

办公室中骤然间变得鸦雀无声。

除了墙上那个挂钟指针的“嘀嗒”声。

“老大，快打开看看。”

慕鸣终究忍耐不住，第一个打破这份安静的期待。

“看是一定要看。”秋彦仍旧这么轻描淡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包袱中的那份沉重，“不过不是我来看。”

“那是谁？”慕鸣惊疑问道，随即看向曹民，“是曹所长？”

“不是我。”曹民大笑摇头，“子，和你队长比起来你可差远了，这个包袱中假如真的有张贵所的书，那么我想你的队长一定是想从书中获取指纹，董振耀或是董武的指纹……”

“所以，我猜你的队长一定已经叫了法医了。”

庄叶落果然就在曹民的话完后出现在一队办公室的门口。

众人看到他那张犹如僵尸一般僵硬的脸庞，第一次感到没有那么冰冷、恐怖，甚至可爱。

“哼，又是什么事这么晚叫我来。”看到秋彦只是笑了笑，庄叶落立刻用钝刀斩骨般的声音继续道，“先清楚，假如是私事，恕难从命。”

秋彦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桑榆。

桑榆明白秋彦之意，无奈准备向庄叶落明情况，曹明却忽然道：“还是我来。”

他心中困扰多年的疑惑虽然已经释怀，不过相应而生的自然是尽早破获这桩疑案的迫切，这不仅是为了魏涛和他自己，更是为了四个失踪少女的家庭，和魏涛一样，对于四个家庭的状况，曹民同样深感悲伤。

很快，有条有理的叙述就让庄叶落明白了案情，他一眼看向那个包袱。

“有件事你们必须明白，书上留下的很有可能只是你们怀疑对象幼年时的指纹，虽然纹理会相同，但是……”

“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我明白。”秋彦立刻道，“我们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这个魔术。”

“魔术？”庄叶落一怔，随即冷哼一声，“也只有你才会这样想，这也是我非常讨厌你的原因。”

他一边一边走到包袱前，伸手就解开了包袱。

包袱中除了一袋茶叶就是一本已经微微泛黄的书，灯光下那本书似乎拥有奇异的魔力，众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缓慢下来。

庄叶落将那袋茶叶拿开，重新包好那本书，再一次冷冷看了秋彦一眼，拿起包袱转身离开。

直到庄叶落僵硬的离开，慕鸣忽然转头看向秋彦。

“老大，不会就这么一直等结果，下面我们要干些什么？”

“见完下一个人，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

秋彦看向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