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不仅仅是战晨，相较于他，其他人倒更显惊讶，尤其是凌水寒，马上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更是怒道：“傲雪，你是如何从极寒秘境逃出来的，又是如何得知我拿住了战晨。”

凌傲雪答道：“娘，作为少宫主，我在宫中自然有几个好友——”

“是谁？到底是谁将消息出卖给了你！我一定要把她们给揪出来！”凌水寒暴跳如雷，她不允许在自己统治的绝情宫内，有背叛自己的行为存在。

“娘，很遗憾，我是不会告诉您的。”

“是不是你与极寒洞的守职长老串通一气，她们把你放出来的？”凌水寒猜测到。

“您别乱猜了，是我自己破关而出的，守职的长老们和这件事情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都让她们先去睡了，你放心吧，她们并无大碍。”

“破关而出？强行突破极寒秘境需要明法境以上的修为，也就是说你达到了明法境？这不可能！像你这样心存杂念的人是不可能突破成道境的！”凌水寒先是一愣，接着咆哮道，就像一头不可理喻的母老虎。

凌傲雪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说道：“事实上我在五十多年前就突破了明法境，现在已经是明法中阶修为了，您不是可以看得清么？”

“明法中阶？”凌水寒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女儿确实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脸上更是震惊，喃喃道：“怎么回事？你无法斩断情丝，应该连《忘情冰心决》都无法炼成，更无从谈及突破成道境了，我不信，除非你改习了其他宗派的功法！”

“娘，我并没有改习其他门派的功法，只是把您教给我的功法中的内容修改了一下，融入了我对战晨的爱。”说到这儿，凌傲雪深情地望了一眼身后的战晨。

“傲雪！”战晨也十分感动，接着又对凌水寒朗道：“看到了吗？你的功法本身就存在着致命的缺憾，人没有了感情还是人吗？我就不相信你能完全抛弃人的感情，既然无法做到，那么修炼《忘情冰心诀》也就必然无法达到至高境界！”

凌傲雪惊讶地打量着战晨，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位爱人修为不高，但是对道的理解却很深刻。诚如战晨所说，她也正是因为发现了人是绝对无法完全抛却情感这点，才动了对心法修改的念头，没想到这一修改却歪打正着，使得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算上在极寒秘境中的日子，总共只花了三千多年，她便成就了成道之境。

“哼，修改功法？《忘情冰心诀》乃是我们绝情宫的至高心法，岂是你随意改得的，我今天就要你知道，纵使你投机取巧修到了明法境，但是依旧不能与我们绝情宫历代相传的心法想比。”

“娘，我承认我是投机取巧行了吧，求你放过战晨吧！”

凌水寒冷笑一声，说：“我不会遂了你的心意，你要护的人，我偏要杀！”

“娘！若是您非要如此，除非你先杀了我！”凌傲雪脸上也露出坚定之色，两人的气势节节攀升，所有人都感到了大殿中气氛的极度压抑，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这时，一旁的长老们都吓得不清，纷纷劝道：“宫主、少宫主，你们二人切莫动手，有话好商量，若是在这山上动手，定是一片生灵涂炭！”

凌水寒这才反应过来，对凌傲雪说道：“傲雪，这样吧，我们到外边去比试一场，若是你能胜我，本宫就依了你，若是你败了，那么就把战晨乖乖地交出来。”

凌傲雪眼中露出一丝哀求，说：“娘，非得这样吗？我不想与您战斗。”

“是的，这是我唯一可以让步的条件，我们九绝宫也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凌水寒的态度坚定。

“既然如此，那就点到为止。”

“好，我们走吧！”凌水寒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就朝着大殿外走去。

凌傲雪无法，只得陪着自己的母亲来到了绝情宫外，战晨、战雪婷等人也因关心她们而同样走出了宫殿。而绝情宫宫主、少宫主将要对决的事情也不胫而走，这使得不少绝情宫弟子都出外观望，毕竟目睹成道老祖间的战斗可是每个中低阶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事情。

且说凌傲雪和凌水寒出宫以后就凌虚而起，并傲立于数万米的高空之巅，众人都不得不抬起头来瞻仰她们，窥元境强者飞行高不过百米，仙元境强者可升至数百米高空，而元神境强者可在数千米的高空翱翔，然而这些都不及成道境仙者，成道境仙者轻轻一飞就可达数万米，让一切入道境强者都望尘莫及。

战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升至高空，并极目远眺，然而遗憾的是他还是不能看清凌傲雪的身影，心中既失望又担忧，不得不问身边的女儿：“婷儿，你能看得见你娘么？”

战雪婷点了点头，说：“勉勉强强吧。”

战晨一喜，叫道：“那太好了！我可一点儿也看不清，快给我说说战斗的情况吧！”

战雪婷摇了摇头，说：“还没开始呢。”

就在这时，在场的所有人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自己周围的仙灵气浓度正在骤然下降，并如百川归海一般，向着高空中聚集。

战雪婷脸上闪过一丝凝重，说道：“终于要开始了么！”

战晨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到周围的仙灵气密度正在下降？”

战雪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得不为他解释：“你没听说过吗？明法境强者已经领悟到了地阶奥义，每一击都能引动天地之力，仙灵气之所以会减少，是因为它们被母亲和外祖母的气势给吸引，主动朝着天上汇集而去。”

随后她脸上又闪过一丝凝重，继续说道：“这就是明法境的强大，也许她们使出自身的力量只有一份，但是却可以调动超过自身力量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天地之力。故而调集天地之力的多寡，也成为衡量明法境境强者强弱的决定性标准。强大的明法境老祖可以将所有的天地灵气都据为己有，而她的对手却很可能因为调动不了一丝天地之力而迅速溃败！”

“可以调动相当于自身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的力量，难怪成道老祖会如此强大！”战晨似乎所悟。

就在这时，天色却渐渐阴沉了下来，原来是因为大量的天地灵气聚集到天空，这些天地灵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浓云遮住了太阳，所形成的独特异象，才使得天色变暗。

同时战晨还明显感到周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冻僵了，浑身开始打摆子，这被一旁的战雪婷看在眼里，便伸出玉掌按在他的背上输送了一股仙元。得到了这丝仙元的支持，战晨终于感到身上开始暖和起来，感激地对她说到：“谢谢你！”

战雪婷却有点儿害羞，将头扭到一旁，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好！”见她如此说，战晨心中又是一阵高兴，但这丝高兴却如烈日下的初雪，一下便融化了个干净，很快他眼中又闪过忧色，看向高空，虽然他不太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一颗悬着的心却始终牵挂着那个方向……

数万米高空之上，凌傲雪和凌水寒对面而立，她们的气势都攀升到了极致。凌水寒冲着凌傲雪一声冷笑，道：“傲雪，你不攻过来，是还念及我们母女之情吧，我要马上让你知道，这是多么幼稚，面对强敌，你的心中若是有一丝犹豫，死的就是你！”一边说着，她一边将仙元注入自己掌心中的一枚玉簪之中，这是她的本命道器。

到了仙人之境，道器已经不局限于一般的刀剑兵器，仙者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需要，将道器炼制成任何样子，驱使起来威力却一点也不下于刀剑。

“看招！”凌水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将玉簪抛出，玉簪在空中迅速膨胀，形成一条数千米巨簪，犹如一座高峰，朝着凌傲雪疾射而去。

“傲雪剑！”凌傲雪一声娇叱，也解放了手中长剑，形成数千米巨剑，与之旗鼓相当，并驭使它朝着玉簪砍去。

“锵！”两个庞然大物撞在一起，顿时产生了一股强烈刺耳的音波扩散开来。一时间震得天中风起云涌，乱风大作，电闪雷鸣！

纵使在底下数万米远的绝情峰上，众人也听得分分明明。修为低者当即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而战晨有战雪婷仙元的支持，所以勉强能抵御这强烈的音波刺激，但也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腾，惊叹道：“成道境强者的实力简直不可思议！战斗竟能引动天地巨震！”

就在他说话间，山上又刮起了一阵阵猛烈的暴风雪，吹得众人又是东倒西歪，惊骇不已，大部分人不得不从天上降落到地上，在地面上继续关注这一战。然而，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刚才引起这一系列天地异动的只是两位宫主的一招试探罢了，真正的狂澜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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