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伤充斥在我全身，我睁开眼，看到凤渊担忧的眼。

他原本清浅的眼底泛着猩红的血丝，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忧虑。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四万年前杀我的人就是你，对吗？”

之前悲伤的情绪包裹着我的全身，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自觉的从我眼底流出。

凤渊摇摇头，我从床上爬起来，跳到地上，对着凤渊摇摇头。

“凤渊，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好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风雨阁，我离开上清镜，穿过上天庭，一路来到丹穴山。

我坐在丹穴山的山头，一个人看着红红的晚霞。

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杀我的凤渊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既然他都亲手杀了我，为何又会收起我残留下的仙魂，将我安置在狐后的腹中。

还有洛烟，当年我明明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做出那种事，而且当初魔君告诉我，他们快要成亲了。

而我做为九尾狐重生后，洛烟为何又会对凤渊用魅惑之术，且凤渊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修为散尽。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心里的疼折磨着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意间抬头看到了丹穴山附近的仙山。

我腾空飞起，一路向那座仙山飞去。

从前我还是一只小妖，听说这座山很是诡异，进去了很难走出来。

胆小如鼠的我一直没敢靠近过。

现在我都是神使了，应该可以闯进去了吧。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飞上旁边的仙山，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在里面设了一些障眼法。

看来这里的主人只是为了吓一吓附近的小妖罢了。

我一路来到仙山的山顶，当我看到眼前的情形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里竟是蓬莱山。

是我曾经待过的蓬莱山，后来凤渊救出商羽后，商羽也一直在这里修炼，也是在这里，少时的商羽遇见了少时的凌夜。

我想起当初那些小妖告诉我，这座山好像是叫蓬莱山，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从前的记忆。

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座山竟然与我有着千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站在我曾经待过的水池旁，这里空无一人，水池里的水却依旧清澈见底，与我还是一块石头时所看见的情形一模一样。

我又看向远处和上清镜一模一样的宫殿，不自觉的向里面走去。

我走上殿前的小桥，来到高大的杏树旁，那上面竟然也吊着一只与上清镜一模一样的秋千。

殿前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蓬莱殿三个字。

我抬起脚迈过门槛，里面的的装饰也同上清殿一模一样。

我穿过正殿，来到后院，眼前熟悉的场景让我生出一种错觉。

这里便是上清镜。

我看着一旁的阁楼上方凤渊曾留下的三个字“凤雨阁”，眼底的泪水再次涌出。

“不进去看看？”

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回过头，看到一双熟悉又清浅的眼眸。

“凤渊？”

“我只是不放心你，怕你再生意外。”

我转过头，将脸上的泪水偷偷的擦掉。

一道强劲有力的臂膀将我拉进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凤渊从后面抱住我，双臂穿过我的侧腰将我紧紧抱住。

他的下颌抵在我的肩头，“傻丫头，你可以随时在我面前哭，我不会嫌弃的。”

听了他的话，我轻轻笑出了声。

“相信我吗？”

我知道他是问我相信之前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吗？

“我不知道，当时我看到的明明就是你，可是最后好像又出现了另一个你，之前的那个好像不见了，我不知道，也许我最后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是我临死之时幻想出来的。”

我在凤渊怀里拼命的摇头，“凤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你杀我，是因为你也知道我犯了重罪，上天庭不会放过我，所以你才会让我假死，是不是？”

“傻孩子，上天庭那帮心怀鬼胎之人，我还不会放在眼里，别说当初的事不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又如何？我一样能保的住你。”

听了他的话，我原本因悲伤低垂的眼猛然睁开。

我挣开凤渊的怀抱，转过身看着他，“这么说，你相信当年的事不是我做的。”

凤渊抬起手，用他的拇指指腹轻轻抚摸着我眼尾的凤凰花胎记。

“我当然相信，我的傻丫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做出这种事。”

“那当年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你究竟有什么苦衷？”我不解的问。

凤渊拉着我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缓缓的开口：“当年，锁在九重锁妖塔第九层里的幻兽逃出了锁妖塔，这件事当年你应该知道的。”

我想起当初绰兮来时好像跟凤渊说过这些，然后凤渊将我交给旭华之后，随绰兮去了九重锁妖塔。

我想起旭华，好像自我变成一只小狐狸后再也没有见过旭华。

“凤渊，旭华呢？为何我重生后没有见过他。”

凤渊摇摇头，“你见过。”

我偏着头想了许久，终于想起当年我第一次上上清镜遇见凤渊时，他的面前有一只喷火的火麒麟。

当初的我还不自量力的跑去救凤渊，便是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傻……怎么说呢，不值一提。

“所以当年那只火麒麟便是旭华，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

“这件事我之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先听我跟你说说，当年你究竟是因何而死的。”

“好。”

“当年我随绰兮去九重锁妖塔，发现幻兽之所以会逃脱，应该是有人故意放走她的。

而那幻兽会读取人心，制造梦境，天界几乎没有哪位神仙能够与她抗衡。

我发现这件事是人为之时，觉得此事背后定然有阴谋，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找到这一切都是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将我引开，然后再对付你。

当初我顺着九重锁妖塔留下的线索来到凡间，找那幻兽，一找就是近百年。”

我想起凤渊离开后没多久他便回来了，可是他却说一走就是近百年，那当初我看到的凤渊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