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对我冷言冷语是因为凌夜对不对？”

商羽听了我的话猛然回过头，“你别胡说。”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不过你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别等到坐化的时候才后悔，那时候一切可都晚了。”

商羽垂下暗淡的眼，“有些话说出来，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不如不说，至少这样我还可以看着他。”

我想起凌夜每次来时，桌上都会有一道精致的西湖醋鱼。

原来那是凌夜最喜欢吃的。

我看着不远处眼神散焕的火麒麟，“商羽，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有些事，你自己想清楚，别等失去了，在再后悔，当年可是凌夜将你从狼族背回来的，你与他而言也是不同的。”

“我知道。”

商羽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懂事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一直很懂事的好不好。”

忽然夜羽微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与商羽回头过，看到凌夜着一身烟灰色长袍，款款而来。

我递给商羽一个赶紧跟他说出来的表情，商羽回给我一记白眼。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怎的怪怪的。”凌夜的视线在我和商羽间来回交替。

我走到凌夜面前，“二哥，你怎的过来了？”

凌夜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商羽瞪了我一眼，“你都想起从前的事了，还好意思叫他二哥？你都比他老多了。”

“她想起从前的事了？”凌夜看着商羽问。

“是。”商羽没好气的答。

凌夜看着我，眼底烨烨生辉，“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尊上，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凤渊告诉我后面的事了。”

凌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商羽又白了一眼凌夜，“放心吧，她和尊上好的很，不用你操心。”

凌夜看着商羽无奈的笑出声，“你呢？怎么样？好了些吗？”

商羽听到凌夜的问候，他偷偷瞥了一眼我，古铜色的脸颊上染上一层红晕。

“死不了！”

之后他又别扭的看了一眼凌夜，“这次的事……那个谢谢你。”

凌夜温和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我看着他们，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商羽又瞪了我一眼，以示警告。

我耸耸肩，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模样。

凌夜又看着我们，“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感觉怪怪的？”

我摇摇头，“没什么啊？我与商羽一直是这样的。”

凌夜没有再理会我与商羽之间的鬼鬼祟祟，他走到旭华身边，看着无动于衷的旭华问：“你恨他吗？”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我也走到旭华身边，“大概不恨吧，我想当年他也是受人蒙骗。”

听了我的话，火麒麟的眼底流下一滴火红的泪珠。

“旭华，你听得到我的话对吗？”

火麒麟的眼神恢复到之前散焕的模样。

我摇着笼子继续喊：“旭华，旭华……”

“别喊了，他没有五识的。”商羽淡淡的开口。

“可是他方才明明听懂我的话了。”

“大概是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你，所以才会残留着一丝记忆，当初你第一次来上清镜的时候，他忽然发了狂挣脱笼子跑了出来，大概也是感觉到你的气息。”

我看着笼子里的火麒麟，“旭华，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再次化成人形，知道吗，你听着，当年的事，我原谅你了，你不要再自责了。”

火麒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商羽又说：“没用，所有散去修为的生灵都不会再修成人形，而且活不了多久的，就像狐族的漪涵，听闻前段时间她死了。”

说到这里，商羽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凌夜。

凌夜淡然一笑，“是她做错事在先，怨不得别人。”

商羽这才接着又说：“旭华是火麒麟，乃上古神兽，他们修炼起来更为缓慢，不过也是因为他是上古神兽，所以才能活这么久，要是换成别的生灵，怕是早就死过八百回了。”

“没有一点希望吗？”我不甘心的问。

我的脑海里闪现出第一次见旭华时，他腼腆的笑，还有他后来一个人的傻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我想起来，当年你们还没有来上清镜时，旭华总是会在上清镜一个人偷偷的傻笑，那时候我问她，他也不告诉我，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心里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

凌夜与商羽两两相望，商羽问：“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当年我问过他很多次，可他嘴严的很，什么都不跟我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笑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我看他什么都不说，当时也失了兴致，没有多问。”

凌夜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当年到底是谁从旭华口中探知你真身这件事，大概永远都不会被我们查出来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月蔚天妃？”

凌夜：“月蔚天妃？微雨为何为认为是月蔚天妃？”

我将魔君与月蔚天妃的前尘往事大概给他们说了一遍。

商羽皱着眉头，双臂抱在胸上，若有所思的问：“所以，你是怀疑当年的事是月蔚一手促成的。”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擎川，也就是魔君，是月蔚天妃用凝魂玉复活的。如果月蔚天妃不知情，她又怎么会去凡间那座山头找到魔君的残魂，将他救活呢？所以这件事，月蔚天妃的嫌疑最大。”

商羽眯起眼，“如果是这样，让绰兮神君在上天庭好好留意月蔚天妃，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是当年事的主谋。”

凌夜点点头，“上天庭有狐族的仙使，我也会让他们留意月蔚天妃的。”

商羽看着凌夜说：“最好找几个可靠一点的，这件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凌夜：“我知道。”

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觉得应该给他们只要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

“那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先回上清殿了。”

商羽看向凌夜，“一起走吧！刚好到晚饭的时候了，你用过晚饭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