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涌动
作者:株泊槐 | 分类: | 字数: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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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开峘福镇
视野里一片灰暗,四处荒野,脚下是废弃的房屋废墟。
赵扶生突然看见地下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如钢铁般紧紧的抓着她的脚腕。
她心里一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拼命的蹬着脚,想将脚腕的禁锢甩去,没想到另一只脚被凸起的东西一绊,她摔倒了地下。
她拼命的向前爬,脚腕上的手死死的拉着,感觉到那双手渐渐的往上移,冰凉的双手摸在小腿内侧,像蛇一样冰凉刺骨。
赵扶生慌了,不断双手向前扑去,突然抓到一个温软的东西,没有感觉危险,连忙抱在怀里,恐慌的心里有了慰藉,怀里的温软轻微的挣扎。
她死死的抱着,不放手,怀里的挣扎渐渐平静。
突然那个抓着小腿手,借着力,血肉模糊的脑袋从废墟中挣扎的出来,半个身子沿着她的身体向上爬,她感觉到自己双腿一片濡湿,晃眼一看,全是血,鲜红的粘液紧紧的粘在腿上,那个诡异的人紧紧的贴在她的腿上。
那个诡异的人,突然抬头,露出了伤痕累累的面貌,瞪着血红的眼,嘶哑的叫喊着:“都是你害我成这样,是你杀的我,我要你死——”
赵扶生本来混沌的脑袋突然清晰的闪过一个名字——黄二。
赵扶生惊吓的猛然睁开眼,明亮刺眼的灯光是熟悉的布局,微微喘着气,她的心脏还随着梦里的惊吓剧烈的跳动,感觉胸口有些闷。
她神情恍惚的低头,她发现她怀里有一样东西,思绪缓过来。
她居然把那个男孩抱在了怀里。
小男孩的身上穿着她给的t恤,身上还能闻到宾馆里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他的上半身被赵扶生抱在怀里,下半身还在地毯上半跪着。
赵扶生回忆起梦里她死死的抱的那个温软的东西,低头看了看小男孩,心里一阵紧张,这是她强抱的他。
她又做错事了。
赵扶生屏住呼吸,听这浅浅的呼吸声,应该睡着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缓了会儿,撑开小男孩的身体,她坐了起来,弯下身,轻轻的将小男孩在地毯的腿腕连着上半身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她的眼角瞄到男孩的膝盖和小腿上面都是地毯的痕迹,红了一大片,红色的地毯花纹映在皮肤上看起来有些狰狞。
赵扶生心里愧疚,连着不停的叹气,蹲在沙发边,伸手轻轻揉了会小男孩的通红的膝盖,发现颜色渐淡才起身离开。
赵扶生转头看见窗户外全黑,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凌晨3点,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她蹑手蹑脚的去洗了澡,出来后,关了下面的灯,便上楼去收拾行李。
许淮林感受到眼前的黑暗,睫毛颤巍巍的动起来,他睁开眼,坐起身来,伸手按着才恢复过来酸麻的小腿。
他本来是想叫她去床上睡,没想到会被睡梦中的她拉住手,强行抱在怀里,但那个姿势太难受,轻微挣扎起来,抬头看见她紧皱的眉头,一时心软,却被抱的更紧,他感觉他要被她揉进她的身体里,他只能放弃,安静的待在她的怀里。
他不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有多久,他感觉他的小腿从酸痛到麻木,他的小腿没有了知觉。
她终于醒了,他听见她轻喘的气息,应该又做噩梦了吧。
他感应到她盯着他的视线,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紧紧的闭眼装睡,感觉到她将他抱到沙发上,她轻柔的按着他麻木的双腿,原来她也挺细心温柔的。
许淮林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眼皮耷拉着,不一会儿,闭眼睡了过去。
赵扶生收拾好东西后,便趴在床上带着耳机看电视剧。
听见楼下有声响,赵扶生像个乌龟一样磨磨蹭蹭的下楼。
她盯着眼前正拿起水杯喝水的小男孩,踌躇道:“晚上睡得……怎么样?收拾一下,出去吃个早餐,我就送你过去。”
赵扶生听见她自己说的浑话,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还睡的怎么样,膝盖小腿都是红印子,始作俑者还是她。
不过,这孩子平时挺乖的,应该不会让她下不了台。
许淮林见她这副摸样,不禁想要逗弄一番,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笑容,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道:“睡得挺难受的,我做梦梦到有个八爪鱼抱的我呼不上来气,腿也疼的厉害。”
“你怎……”赵扶生脸色一红,但对这个八爪鱼的形容十分来气,八爪鱼是个什么形容啊。
“不过,睡到后面倒是挺舒服的,梦里有个仙女摸了摸我酸痛的腿,不一会就好了。”许淮林慢悠悠的讲话说完。
“……真是个甜蜜罐。”赵扶生强行将自己想说的话换了个词,盯着小男孩假笑着点头,一脸老母亲的欣慰模样。
这小子,好坏歹话都让他说了,她倒是憋屈。
收拾完后,许淮林见楼梯下放着收拾好的行李箱,问道:“姐姐,你……这是要走了吗?“
“嗯,这一趟有点惊险,回去缓缓。”赵扶生靠着门漫不经心回道。
赵扶生拖着行李箱拉着小男孩来到警局,将人交给陈警官后,向陈警官问了福利院的电话和一些基本信息后,转头就拖着行李箱就走。
许淮林盯着她突然冷漠决绝的背影,心脏像有无数双手紧抓着,原来,她就这么想甩掉我,都没话和自己说啊。
这下,如愿了。
见背影越来越远,许淮林眼睛一红,沉默着低头,艰难的转身迈着步子。
“淮林,以后好好生活啊。”垂头丧气的许淮林听见背后大喊的声音,连忙回头,见她在远处挥着手大喊着。
“好。”许淮林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小声的回道,回应着摆手,算是一段告别。
赵扶生坐在飞机上发着呆,心里乱糟糟的。
她装作冷漠的一股气走远,可还是心软回头了,对着陪伴自己几天的小男孩喊出她最想说的一句话。
她也害怕分别,哪怕是短暂的时光。
飞机外的景象是变化无穷的云层,一个失神发呆的少女坐在靠窗的座位,盯着窗外,微微抬起头,瞪大眼睛,似乎在阻止着什么,睫毛扑闪,一滴晶莹的水珠滑过脸庞,伸手轻轻的拂去。
几天后,在那个偏远地区发生了一件大事,搜救队在山上发现不少地方被开发,那些被开发的时间有长有短,并且在山上的其他地方查到了很多身份不明的尸骨,根据检测,死亡时间长的有十几年,短的还不到一个月,而且在某些尸体上发现有被凌虐的痕迹。
而这几年才在峘福镇安家的人们,突然意识到那座山并不是真的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