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赌，但这个项目它并不值得，近年来，这个世界更迭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认为互联网这方面更值得我们去投资，那里会有更大的利益能够替代它。”赵扶生对上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眼神中的坚定就像陈年扎根到地底深处的树根，顽固而充满力量。

“互联网太多人来分一杯羹，又有多少人扑死，稳定性极差，我们公司现在需要的是能在S市站稳脚跟的项目，251项目它可以，并且它还能带来的长期利益，你现在将它销毁，你能用什么补，你手底下投资的几个项目的利润根本敌不过它，你拿什么来交代下个月的股东大会。”钟湛看着面前这位比他小10多岁的女子，嘴角带着轻蔑。

“我有把握。”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周围环境的气压极低，两人不相让的对视中，眼底藏着暗潮云涌，下一秒，钟湛大步离去，门被碰的一响。

新来的秘书正准备拿文件进办公室，被钟湛迎面而来的压迫性的气势所震慑，钟湛见她被吓得愣在一旁，带着从办公室里生出的怒火说了几句，等钟湛走后，新来的秘书心里有些惶恐，瞄了眼办公室，拿着文件不知所措看向同事，小声问道:“我这……现在能进去吗?”

同事却十分镇定，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习以为常，看了眼新来的，好心提醒道:“你做好本职工作，该干什么干什么，在这个公司你只要记住，多听多看少问。”

新来的秘书是懂非懂的点头，拿着文件进办公室。

见她走后，几位老员工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心里有着同样的想法，四年了，公司的内部矛盾越来越深，离爆发点一触即发。

一位老员工不经意的感叹道:“咱们这新任的赵董也是挺厉害的，年纪不大，却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还能拥有部分掌控权。”

“所以呀，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人，这四年，她手里的项目看似拿的轻松，都说有运气成分，我看不一定，她背后比表面上做事狠的多，你也不想想，她父亲突然去世后，公司内忧外患，据说有人在背后帮了她一把，可她能把这个位置坐到现在，手底下还有决策权，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软柿子。”另一个老员工说出这些年看到所产生的想法。

几位老员工深有体会的赞同。

明眼人都看出公司的ceo钟湛和董事长赵扶生两人不合，两人在事情处理上一直以来都是各持己见，明面上暗地里争锋相对，据说公司早就在暗地里分成两派，可惜是个实力悬殊的两派。

自然是钟湛众，赵扶生寡。

赵扶生在洗手间里洗手，电话响动。

烘干了手，滑动。

“老板，身体报告出来了，你猜对了，才来的那些人去了几天，身体里面就消耗的就不行了，只是一副空壳，那个东西辐射太大了，不少人去了就患癌去世了，怪不得215的项目人员调动这么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人，身体都不行了，嘴都这么紧。不过，幸好项目停了，那些人明明知道这事，还继续项目，这是在自杀啊。”

“嗯，找个渠道给那些辞退的人一笔钱，别让他们察觉。”

“是，马上去办。”

赵扶生挂完电话，打开水龙头，手里捧着水往脸上泼去，一下又一下，完全不顾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湿，拳头敲打着脑袋，想要拼命忘记所有缠绕她的烦心事，重新开始。

许久，她抬起那张狼狈不堪的脸，双目失神，口中喃喃道：“疯子，都是疯子，为什么留下却丢下我，我真的好累，没有灯我什么都看不见，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我都快被那些人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