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和赵小印相互感慨了一阵，赵小印赶紧请她坐下：“不容易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来谈的合作的方小姐是会是你。”

“跟我联系的是你助手还是谁啊？就直接跟我约了时间，连你的姓氏都没说，”方星河说：“我也没想到是你。”

赵小印跟上学的时候，胖了一点，这也是方星河第一眼没认出来的原因，而赵小印看方星河，陌生人乍一看，确实没敢认，脸张开了，人跟以前比也漂亮很多，典型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所以赵小印不敢一眼确认。

两人又是一阵唏嘘，方星河把话题往合作上引，赵小印直接说：“会长，你别说了，只要我在这公司一天，只有我有做主权，你就算比别人家贵，我也愿意给你做，你做事的质量，我放心！就算我满意，我公司其他领导不满意，我也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他们满意的，我对你就是这么有信心！”

真要提到当年学校里的事，赵小印不由自主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眼前这个人是谁啊？她可是海洲大学历年最优秀最有成绩的女生会长，她当年为学生争取的福利，有很多项迄今为止都在沿用，不知道造福了多少学生呢。

“现在可不是会长了，你别这样喊，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那不行，一日会长终身会长，这个不能变。”赵小印说：“对了，你给我两张你的名片，回头我给我领导，在他们面前多刷存在感。”

“这没问题，”方星河笑眯眯的掏出两张名片，开始她打算郑重递交名片，结果是赵小印，一叙旧反而给忘了：“合作问题保证不让你这个做决定的人为难，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这次过来，除了跟你们公司谈合作，还有就是看你们的要求，以及日常配合度。我需要调摄像师团队来你们公司实地取景，如果这个没问题，策划方案很快就会出来。”

赵小印点头：“这个确实，我会跟上面申请，你放心吧。当初我在外联的工作经历，我觉得就是你帮我训练出来的，我这人，学习上很认真很刻苦，但是脑子不够灵光，胆子也小，多亏了你硬生生把练到敢开口。后来我工作了，工作中会被人欺负，我每次胆怯的时候，我都会努力想一想你每次鼓励我的话，你说我不必任何人差，我能靠近海洲大学，就已经证明了我比很多人优秀，你还说成长原本就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要允许尖子的存在，也要允许天赋稍差却依旧勤奋努力的人存在……我开始慢慢为自己争取，开始向我的领导表达我的想法，我没有像以前那样，被人打压的时候就当缩头乌龟，我真的……”

“我相信啊！”方星河笑眯眯的说：“因为今天接待我的人是有决定权的你，说明你很优秀啦！”

赵小印觉得自己想哭，他点点头：“说的我都要哭了……”

“可千万别，你现在是我的甲方爸爸啊！”

“你等会，我刚开完会过来，我那边有个笔记本，我把宣传片的要求给你看，我记了之前会议室领导提到的几个宣传片要求，那几个点抓住了，一般都没什么问题。”

赵小印拿了笔记本过来，方星河拿手机拍下，“你们领导多大年纪？男的女的？什么经历？”

“这个也要知道啊？”赵小印好奇的问：“知道这个能干什么？”

“知道这个能抓住他的心里，知道什么样的宣传部容易通过。”方星河说：“如果他是老派的领导，太高科技太新奇太前卫的风格，他肯定不喜欢，如果他有留学经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会更强，这样，风格就不能太过保守。”

“我去，会长，你这做事是不是也太精细了？”赵小印惊奇道：“吓我一跳啊，这都行？”

“必须的啊，顾客就是上帝，甲方爸爸通过乙方方案，这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方星河说：“能不返工就尽量减少返工，因为耗费上去的都是时间和人力成本。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最好不要浪费。”

赵小印认真的点头：“我竟然没想过这个点，受教了！会长果然是会长，什么时候都能成为我的导师！”

因为有熟人加持，整个谈话十分顺畅，甚至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放在了聊天上，正题都没谈几句。

赵小印无意中一低头，看到名片上公司的名称，他抬头看她：“这是你自己开的公司啊？”星河灿烂，这名字一听就跟方星河的名字对上了呀，“这么说你是老板啦？”

方星河“嘿嘿”一笑：“这是我跟我家娃爸的公司，总部在海洲，京华这里是新开的，刚开业半年，我来了有两个多月，等把人招齐了，我就回海洲了。”

“我艹，原来是方总！”赵小印上前一步，握了握方星河的手：“方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刚刚心里还琢磨着，会长这么厉害，现在竟然也给人打工？没想到……会长果然是会长，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方星河瞌睡眼：“没，没这么夸张哈，你少来这套啊。”

“怎么不夸张？我就说啊，牛逼的人打小就牛逼，你不知道啊？”赵小印还有点激动：“我刚刚心里一直疑惑，但是我不好意思说，果然……”

方星河擦汗：“那，那托你吉言，希望我以后一帆风顺了。”

“必须的，方总，以后万一我这活干不下去了，您给我留个活路呗。”赵小印一脸谄媚。

这工作还做得好好的，都已经为他失业做打算了，方星河叹气：“咱能往好地儿想不？”

“这是人生的坎啊，不是我瞎说，而是必经之路。”赵小印说：“上个月公司开了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高层，年入五十万的那种。啧，当初多风光啊，结果呢？所以，我这不是心有戚戚然吗？”

方星河擦汗：“如果收获和付出不成正比，哪里都不行的。”

两人又是一通讨论，一直到中午，赵小印看看时间：“方总，我请你吃饭，必须给面子！”

下午跟赵小印分开后，方星河回公司，公司的人问：“方总，怎么说？”

方星河对她妈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运气好，碰到大学校友了，谈的很顺利。下午项目组开个会，讨论下策划方案，先把宣传片的剧本搞出来。”

她跟欧阳幸司在茶水间又碰上，欧阳幸司问：“上午那个合作谈的怎么样？”

“挺顺利的。”方星河反问：“你呢？”

欧阳幸司挑了下眉，“还要再谈。”

事情不一样，不能同一而论，方星河谈的是一个项目，欧阳幸司谈得是照片授权问题，原本就是个需要相互谈条件谈合作的过程，跟方星河这个比起来，要复杂的多，毕竟不是一两张照片就能结束，而是很后续源源不断的长期合作授权。

方星河端着杯子，往办公室走的时候收集响了，她伸手接起来：“喂？乃伊？”

欧阳幸司一顿，他扭头看向方星河的背影，方星河已经拿着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进了办公室，门“咣”一声被关上了。

“今天晚上吗？你不忙啊？我当然没问题了，来吧，让我们一起吃大餐吧！”方星河笑嘻嘻的说。

叶乃伊：“说好了，不准忘。”

“保证不忘！”

挂了电话，办公室有人敲门，方星河开口：“进。”

欧阳幸司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晚上有时间吗？找你有点事。”

方星河顿时耷拉下眉头：“晚上没时间哎，我约了人。”

“哦？约了谁？这么重要？”欧阳幸司说：“我们老同学，不比其他人重要吗？”

方星河努嘴：“约了乃伊，从情感上来说，貌似她比你重要。”

“我们合伙人。”欧阳幸司说：“我会帮你赚钱，你觉得不比别人重要？”

方星河：“赚钱是赚钱，但是乃伊还是很重要的，她可是我女王。”

欧阳幸司点点头：“那行吧。你们之前不是刚见过？这次又要干什么？”

“她说她请我吃去海鲜自助餐，就是那种昨天在海里游，今天在锅里游的超鲜海鲜，我最喜欢了。”方星河笑嘻嘻的说。

欧阳幸司点头：“明白了。”

貌似知道是在哪一家吃饭了。

欧阳幸司：“好吧，原本打算跟你谈谈我们三个人的底薪发放怎么做合适的，现在看来只能改时间，既然你们要去吃饭，那我跟我高斯只能自己去吃了。”

下了班，方星河直接去找叶乃伊，结果，两人刚在雅座坐下没两分钟，方星河就看到欧阳幸司跟高斯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性在隔壁的四人桌坐了下来。

方星河：“？？？”

叶乃伊看她盯着一处看，正把口罩取下来，“看什么呢？”

一扭头，刚好对上欧阳幸司的脸，叶乃伊：“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