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山河
作者:笑一笑十年少 | 分类:历史 | 字数:141.7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655章 拔根(四)
鹰主道:“全听你的,你说我一个人我就是一个人,你说我们十几个人就十几个人,好不好?”鹰主实在想不到,这一次的中汉之行,会有这么多的麻烦自己堂堂北狄的一个鹰主,依中汉的话来说,也就是一个堂官居二品的镇国大将军,却要对一个茶楼的看门人低头哈腰的,想一想他都气得很。
特别是当着自己的下属,当着一个中汉的小叫化子,他更是下不了台面。他只希望这一个看门人,能够给他这个面子,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们北狄将中汉占领了,他发誓,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这个看门人的。如果看门人这次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一定会厚待他,如果他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他一定会厚葬他。
这个看门人,他是看门的,他不是看人的,他看人的眼力劲好像不怎么样,他眯着眼睛看着鹰主等人,道:“看来你们现在还是没有搞清楚方向,我是一个看门人,我又不是老板,你们来这里免费做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以从中获得一点好处吗?我一点都获不到,再者说了,一看你们这个样子,在我的眼中,这个叫化子比你们还要顺眼一些!你们几个是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了吧,告诉你们,这里是茶楼,不是饭店,就是一个饭店,也养不起你们这么多的闲人呀!你们一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似的,一身的凶气,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们几百两银子似的,你这样不是存心要黄我们的生意吗?”
肖尘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看门人,绝对不是看门人,如果他只是一个看门者的角色,他是没有必要与众人说这么多的废话的,他一定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他也许正在考量鹰主他们呢,也许,这也是他们的接头暗号之一。看到这里,肖尘在内心里笑了,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看门人才是这里真正的负责人。他们跟着这那个挑着担子的年轻人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明明看见这里没有人守着,现在怎么就有人守在这里?不管是茶楼,还是酒店,哪有什么看门人的?而且一个看门人还与别的顾客理论这么久的,这又是什么?他在这里与鹰主他们理论这么久了,为什么里面没有出来什么人呢?既然大家都在听评书,也好,叫好声或者叫骂声也应该是有的吧,为什么里面静悄悄的呢?这又是为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这个客满居,一定就是他们的老巢,就好像都城卫的回头客一样,他们打出这个招牌来,用十两银子一碗的老板叶,将真正的茶客给吓走,然后他们才好方便行事。他们聚在这里,应该是什么重大的任务,现在只要将这里看管起来,三司他们在都城的势力,也就清除了一个七七八八的了。
可笑的是,这个鹰主,好像是一个榆木脑袋一样,一点也不开窍,他站在门前,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脑袋,一边叹着气。
肖尘走了过去,挽起鹰主的手,道:“我们走吧,在这条街上,茶馆也不只有他们一家,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叫好声,看来,那个评书的说得也不怎么样,就有前面不到一里路,就有一个更好的茶楼,里面你想听什么样的评书,就可以听什么样评书,你想听什么样的曲子,就可以听什么样的曲子,走吧,走吧,这个地方店小还欺客!告诉你吧,哪一天搞得我来火了,我将我的那一帮兄弟,全都叫过来,天天守在你的门口,只要有人走过来,我们就将他拦回去,让你喝西北风去!”他走到这个看门人的面前,道:“请你记住,我们请你喝西北风,不是东南风呀,西北风就像是烧刀子一样,风中有沙,别有一番滋味!要不要我请你们去那个地方,吃上几天风沙回来,看你的这个老板叶,还敢卖十两银子一碗不?那个地方,连水都没得喝!”一听这话,这个看门人的脸色变了,他看着鹰主等人,他道:“各位真的是从那边过来的?”
鹰主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看门人说道:“既然你们是从那里过来的,请问一下,那里的风沙,多少钱一斤?”一看这个,明显的就是暗号了,鹰主正想说话,肖尘抢着说道:“当然是一百六十钱一斤了,这还用问?你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吧?难不成,你还想去那里盛一点风沙回来,在这里卖?真是笑话!”
不只是看门人有一些吃惊,就是鹰主他们也完全吃惊了,他们齐声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尘在心里笑道:“设计这个暗号的人,真是一个奇才,这个也叫暗号?不管是一斤风沙也好,还是一斤猪肉也罢,不都是一百六十钱一斤吗?一斤等于十六两,一两等于十钱,一斤不就是一百六十两了吗?真是搞笑!”可是他的嘴里道:“这也是我听宫大哥在临死以前告诉我的,他要我记住这句话,如果以后有人来问这个问题,他就我们的自己人,要我好好的与他们在一起,为他报仇!可惜的是,后面的话,他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他就这样死了。”
看门人道:“请问尊客,手拱几柱香?”
鹰主这个时候就是最蠢,最傻他也完全明白过来了,对方就是自己多年以前种在这里的萝卜,现在这个萝卜在他,“你是谁?”
鹰主道:“我不拱香,我拱烛,我拱三根烛!”
那个看门人道:“原来是鹰主大人,亲自来临,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进,请进!”
他们来到了大堂,现在这堂内,已经坐满了一半的人,他们都在静静听着台上一个说评书的在说着故事,他的身边,还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铁嘴张”他的名号起得很是响亮,但肖尘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业余说书人,甚至还是个门外汉,先不要说他语速,语势,以及与听众的互动了,也不说他该扬的地方没有扬,该抑的地方也没有抑了,他好像就在后世的小学生,闭着眼睛在背书一般,或者是那些和尚道士们在念经一样,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故事,经他说出来以后,就好像是被泡过十八次的老板叶一样,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的口水倒是横着飞的,肖尘他们坐在中间,那些口水沫子,都时不时地飞溅了过来。他现在说的那个故事,就是昨天晚上肖尘的事情,这本来是一个很好听的故事,但是经他说出来以后,全都变味了。
本来依他这样的说书水平,下面的人不将他哄走才怪,但下面坐着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木然地坐着。
不一会儿,还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还不到天黑的时候,这个堂中就坐满了人,还有不少的人,他们都还是站着的。
那个说书人看着那个看门人,看门人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他终于结束了他的评书,他已经将这个故事,说了五遍了,在他的嘴下,肖尘好像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他与一个小鬼争一个鬼女不过,于是伤心失意,趁着酒意,冲破了鬼门关,走到阳间来了,在都城里闹了一个天翻地覆,然后又回去接受处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