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试试，别以为那套东西还能束缚我。”

“陆嘉毅！我是你奶奶！你羽翼丰满了，就了不得了！？”陆老夫人越听越气。

“奶奶？呵，为了杀我妈，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算什么奶奶？我爸我妈还有嘉凝，都是你亲手杀死的。”

“闭嘴！他们的死和我无关！”

“无关吗？当真骗所有人，连自己都给骗进去了！”

陆嘉毅站在陆老夫人面前，身子前倾，一手撑在陆老夫人头顶的沙发靠背上，阴影笼罩着她，阴狠的语气，让陆老夫人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陆嘉毅收了发怒的眼神，转为一片悲凉，双手插进裤兜里，站直身体，“你送我进的部队，这是你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唯一一件，但我不会感谢你。”

陆嘉毅拿过搭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去，走到转角处，停了下来，“她的忌日，不允许有任何的破坏。”

他的话落入陆老夫人的耳里，心底升起一股惧意来，她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那定在5月20日的婚礼本就不单单为了提前日期，还因为，5月21日是陆嘉毅母亲的忌日，那天前一周，不论他有多忙，他都会飞到星国去。

“老头子，我是不是真的错得离谱？”陆老夫人望着窗外花园的景色，独自喃喃道。

“老夫人，该吃药了。”齐玉将水和药递到了陆老夫人眼前。

见她神色有些恍惚，又道，“老夫人，小少爷不过是性子急了些，您别往心里去。”

“他的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的逆鳞，何尝不是我的？只是这个结，总是解不开，只希望，在我死前，还能听到他叫一声奶奶，当年的事，哪会这么简单。”

陆老夫人颇为感叹，接过药片和白水，吃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倒是吓了她二人一跳。

“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来？”齐玉放下托盘，自言自语走向另一边柜子上的电话。

陆老夫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直到齐玉将电话拿了过来，“老夫人，安总的电话。”

“喂。”陆老夫人说话力不从心，她已经猜到八九分安进森打电话来所为何事了。

“老夫人，我是安进森。”

“说吧，什么事。”

“我，最后请求你一件事，那份文件，我会交到你手上。”

陆老夫人没说话，安进森只好继续说下去，“让沐沐嫁给陆少吧，筱筱自有她的归属。”

“知道了。”

陆老夫人只是淡淡应了声，虽不至于敷衍，但绝对是疲倦到没有将安进森的话听进去。

安进森口中的文件，以前是她希望拿到手的东西，但，刚刚，她想通了一些事。

活了这么一辈子，已经到了这个岁数，就算被误解到死，又能怎么样呢？死了不也就死了，哪里还知道瞑不瞑目？那样死和老死也差不了多少。

“老夫人。”

“嘉毅想不想取沐沐，我做不了主，但那个女人不会嫁进我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