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晗，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你亲奶奶！”

穆平气愤，穆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那表情，显然也是不满穆清晗的态度。

穆清晗理所当然的回复：“我没有良心。”

尊敬爱护是相对的，穆清晗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老太太会趁着杨之遥不在身边时无故打骂她，有一次，还偷偷带了她去到一户乡下类似巫婆职业的人家，要用她的血做场法事，这样就可以让杨之遥生儿子了。

关键是用她的血，并不是一滴，而是一碗！还是那种大碗！她的胳膊被划开一道口子，穆清晗想想就后怕，得亏没有划在手腕的动脉上！

她哭喊着疼，小小的身子挣扎不已，可是老太太按住了她，那个‘巫婆’抓着她的胳膊放血，嘴里还唱着乱七八糟的调子。

被放血，老太太还呵斥她不许哭，得笑，说这是为了她能有个弟弟，为了弟弟，流点血做什么？

一个小孩子，放一大碗血，这很有可能危及到生命，要不是杨之遥找来的及时，没有让她真的流了那么多血，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这件事，杨之遥和穆平大吵了一架，那也是夫妻俩第一次那么剑拔弩张，此前的穆平因为处处需要依靠杨家，对杨之遥都是千依百顺的，连一句重话都不曾。

彼时穆平还需仰仗杨家，杨之遥也不知高明媚的事情，吵过之后，穆平又是乞求发誓，又是温情脉脉，哄得杨之遥不再怪罪，只是婆媳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再无缓和的可能。

杨之遥得知老太太差点杀了穆清晗，目的却是让她再生个儿子，于是直接去做了结扎，强调只要一个女儿就够了，她一点也不想再生一个。

对此，穆平虽心里不高兴，可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暗地里做工作，叮嘱老太太别再和杨之遥对上了。

那件事后，穆清晗虽然再也没有单独和老太太相处过，妈妈也几乎不带她去老家，爸爸也是十分心疼的安慰着，可那一次已然成了她的童年阴影。

在很长的时间里，她都会做噩梦，梦见她回到那个地方，被关在四面都贴了奇怪符纸的漆黑房间出不去，房间里很暗，四周还有许多长得很奇怪的纸人，她的胳膊流血不止……

穆清晗从未体会过奶奶的疼爱，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谩骂与嫌弃，还差点要了她的命，所以在她眼里，那根本不是她的奶奶。

“你个畜生！”

穆平没想到穆清晗这么无耻又诚实的承认自己没有良心，不觉盛怒异常，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早就使得他恨穆清晗恨得入骨。

“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老畜牲？”

穆清晗退到了安全距离，不示弱的挑衅。

“你！”

哪有人这么骂自己父亲的？！穆平被气得说不出来话，站起来扬起手上前就要甩穆清晗巴掌。

穆清晗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躲开之后，徐明也是第一时间拉住穆平。

“好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穆平，你给我坐下！”

眼看着穆清晗把穆平给气的失了冷静，穆雨不站出来也不行了，只能叫穆平先冷静下来。

穆雨这样的态度，却是倾向于帮穆清晗了。

接收到穆雨的目光示意，穆清晗低下了头，给她面子不再和穆平斗嘴，而穆平也是没再想着打人，而是哼哧哼哧的喘着气重新坐下，默默调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