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作为连接鬼塔与现实的工具，是极为重要的。

若是地塔、天塔，在灵师遇到性命攸关时，哪怕没有捏碎玉牌也会自动传送，而鬼塔完全把主动权交给灵师，不，准确地说，是交给玉牌。

玉牌丢失，后果只有两种。

通关，死亡。

这也是鬼塔的可怕之处。

解决了苍鹰的东孜鸢和绣歌一同挂在藤蔓上干瞪眼，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泽被苍鹰越带越远。

一阵凝重的气氛随之袭来。

二人沉默不语，对于唐泽的后果，她们都心知肚明。

忽然藤蔓咔嚓一声，东孜鸢和绣歌同时瞪大眼。

藤蔓不能同时承受两人的重量。

山崖之上，云雾缭绕，破旧藤蔓上悬挂着两个妙龄少女，

“你抓稳，千万不要松手。”不等绣歌开口，东孜鸢神色一正，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

话音落下，东孜鸢握紧匕首，狠狠将匕首逼进崖缝中，随后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崖壁上。

“你……”绣歌嘴唇紧抿，脸蛋上还挂着泪痕，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她不如面前的少女果敢，注定过不了第三层，还会给小姐添麻烦。

绣歌看了眼腕间玉牌，心中下了决定。

“不许乱想，王妃若是知道，也会跟我做同样的举动。”东孜鸢的语气颇为严肃。

虽然她与季连玥只接触了两次，第一次只能称得上一面之缘，但从季连玥对绣歌的种种看来，东孜鸢断定她不会抛弃绣歌。

就是这种谜一般的信心。

“我知道……”绣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因为小姐，我才能走到现在，这是我从来不敢想象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给小姐丢脸。”

说着，她抬头看着东孜鸢，露出一抹笑容：“东四小姐，你也很好，谢谢你愿意来救我们，能走到这里已经是我的福气，但后面的路，绣歌不能陪着你们了。”

其实绣歌说得不错，第三层才刚开始，唐泽生死未卜，她们被困于此，可见后面也不会好过。

东孜鸢天资卓越，参与测试是奔着榜首而去，与绣歌是天壤之别，但前者肯舍身相救，绣歌感激不尽，所以，也是时候放手了。

“冒昧问一下，你……是如何通过第二层的？”听了绣歌的话，说不动容是假的，可东孜鸢清楚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可以救绣歌，却不可能为了绣歌自断前程，毕竟她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寄托。

听着绣歌的话，东孜鸢脸色颇为怪异，实在是忍不住才问了这一句。

“一把火烧了。”提起这个，绣歌神色颇为尴尬，但还是如实相告。

她本是过不了第二层的，惹了一身伤不说，还毫无头绪。

怪就怪在她坐在小亭，坐着坐着肚子饿了，饿了想吃小姐的烧肉，想起烤肉又感觉有点冷，最后想着想着，学着季连玥没事教她的“钻木取火”之法取暖，结果一不小心烧了竹林。

果然，听完后，东孜鸢的神色有些难以言喻。

“请东四小姐告诉我家小姐，绣歌会在家酿好酒等小姐回来。”这么一问一答，气氛缓和不少，绣歌擦干眼泪，粲然一笑，毫不留恋地捏碎玉牌。

“我会的。”白芒闪过，只剩东孜鸢一人，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