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赶走殷玄后，季连玥躺在床上，开始打起小算盘。

夜深，另一家客栈。

东傲元坐在主座，居高临下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的少女，一脸肃穆“你第一次见殷王妃，是什么时候？”

“捕获灵兽那天，王妃一身男装，孜鸢并未认出。”东孜鸢换了身淡蓝色衣裳，规规矩矩跪在地面，腰间别着精美匕首，烛火下闪烁光芒。

纵然当时她下了命令，但那些下人总有不听话的，东傲元知道，意料之中。

果然，东傲元脸色稍霁，语气微缓:“第二次，便是灵师测试？”

东孜鸢点点头。

东傲元沉默下来。

“父亲，逝者已矣，且殷王妃看起来并未有计较的意思，四妹妹既然有幸识得殷王妃，倒不如……”开口的是东家二少爷东远泽，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老大扯了一把。

东远泽不解地看了眼大哥。

见状，东孜鸢唇角微抿，睫毛微垂，遮住眼中情绪。

这时，东傲元长叹口气，道:“远奕不知轻重，冲撞王妃，视为不敬，待明日，孜鸢与我一同去赔罪，对了，远凡，告知你母亲，让她也去。”

“是，父亲。”老大东远凡恭敬应声。

“是，父亲。”东孜鸢沉声道。

顿了顿，东傲元意味深长地开口:“这次测试结果太出乎预料，若非殷王妃半路出来，孜鸢就是站在榜首的，我看着殷王妃对你颇为赏识，离开之前，你好好与殷王妃学习，可知？”

“孜鸢知道。”东孜鸢继续应承。

“老大老二，你们先去休息，为父有话与孜鸢单独说。”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东傲元眼底掠过一抹晦暗，语气颇为僵硬。

敏锐察觉到这一变化的东孜鸢心中一动，该来的，总会来。

兄弟二人离开后，房内格外安静。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着吗？”东傲元缓缓起身，走到东孜鸢面前。

阴影笼罩下来，无形中带着威严。

东孜鸢恭敬低头:“请家主明言。”

“第一，评判席前，为了一把破匕首，你做了什么？”东傲元居高临下看着东孜鸢，语气微冷，“抬头！”

袖袍里的手紧握成拳，东孜鸢缓缓抬起头，一双深褐色眼眸波光流转，看着东傲元:“是孜鸢考虑不周，请家主责罚。”

“你说，你做了什么？”东傲元冷声质问。

“以下犯上，为臣不敬，为徒不孝。”东孜鸢唇角微动，一字一句，字字重罪。

“伸手！”

乖乖伸出左手。

“啪！”东傲元不知从何拿出的戒尺，毫不留情甩下。

长有小茧手掌顿时泛红，可见力道之大。

东孜鸢不为所动，神色平平。

“华裳宫三当家虽不如其他两位，但华裳宫底蕴深厚，你若能成为三当家的入门弟子，前途不可限量，这也是我的一片苦心。”东傲元情绪颇为激动，仿佛已经看到大好光明。

“家主教训得是，孜鸢定当谨记在心。”依旧是官方回答。

“啪！”又是一下。

东傲元缓缓蹲下来，定定看着东孜鸢:“告诉我，那把匕首，是谁给你的？”

话音未落，东孜鸢整个人微不可见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