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季连玥微微一笑。

东陵玉溪嘴唇翁动，重重点点头，缓了一会，她挣扎着站起身:“我去换衣服。”

“在里面。”季连玥假装没看到她紧咬的唇角，泛红的眼眶，只点点头，并没有陪着她进去。

东陵玉溪感激地应了声，颇为急切地进入楼阁。

很快，东陵玉溪换回一身淡蓝色衣裙，除了眼眶微红，脸色泛白，但整个人看起来镇静不少。

“吃点东西吧。”季连玥把炉鼎里的新鲜烤肉取出，递给她，又把剩下的果子放过来。

东陵玉溪点点头，吃了一块烤肉，几颗果子，喝了半壶酒，才擦了擦嘴，看了眼三人，轻声道:“前辈跟我说了一些事，但我需要看见我的人安全，你们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住，但有些事，不能混为一谈。”

顿了顿，她看向君不唯:“君殿下，你我之间的赌约，依旧生效。”

“好。”君不唯心中一动，应了下来。

东陵玉溪依旧是颇为清淡的性子，但比起之前，眼下又有些变化，究竟哪里变了，说不出，就好像，想通了什么，坚定了什么。

这个变化，君不唯感受最深。东陵玉溪说赌约时，眼中很平静，就好像这个决定无关紧要，但只有他知道，东陵玉溪这次提出赌约，并非跟他提出一样是赌气或一时冲动，而是非常坚定的决定。

进入宫殿前，季连玥特地让白涟回去报信，她相信以月北晟的本事，一定能和白涟毫无障碍地交流，果然这一天下来，他们都没有急着找他们。

四人回到宅子，院内篝火还在，元恒正在熬药，一股药味散发开来，院子某个角落缩着一道身影，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抬起头。

“你们回来了！”见到四人，元恒疲惫的脸上浮现喜悦，在看到东陵玉溪安然无恙时，她三两步过去，“长公主请伸手。”

医者的通病。

东陵玉溪眉眼微动，伸出手，目光却看向紧闭的门窗，眼底满是疑惑。

“月公主与云小姐受了点伤，在屋内不宜出来。”说着，元恒收回手，“长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虚弱得很，需要大补。”

“多谢，我去看看出袖。”东陵玉溪礼貌性一笑，抬脚迫不及待走过去。

推门，却推不开，东陵玉溪一愣，看向季连玥。

季连玥正要开口，屋内响起东孜鸢的声音:“她们好不容易入眠，只能委屈你们先在外面了。”

闻言，虽有些失落，但东陵玉溪还是点点头，也好，折腾了几天，能安稳睡着，说明伤得不重。可隐隐她心头又有些不安。

转身，余光看见缩在角落的身影，东陵玉溪一愣，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脸色微白。

看她的反应，季连玥不由想到云出袖充满失望与愤恨地一句“恶心”，东陵深做了什么，能做什么。

他在楼阁内……与那化作云出袖的白骨……难道……被她们亲眼目睹？

季连玥微微睁大眼，猛地看向缩在角落的东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