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破这个规则。”

话音落下，东孜鸢定定看着季连玥，忽然轻笑道:“来到这里我才发现，华裳宫根本不是外界所传，这里的弟子区区数百，可个个天资过人，城府也深得可怕，为了资源，除了杀人，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太多太多了。”

话音落下，东孜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片刻，她继续道:“我还有两天出关。”

季连玥听懂了她的意思，颔首道:“华裳宫还是很硬的。”

“我又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东孜鸢笑了笑，“倒是你，我们都很担心你。”

她说我们。

季连玥心中一动:“车到山前必有路。”

“没想到我们当初在山巅护你，真的只是护了一时。”说起这个，东孜鸢苦笑一声。

见状，季连玥勾唇一笑:“别多想，堕化是迟早的事，这一天，也是迟早要来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东孜鸢抬眸，深褐色眼眸波光流转，声音听起来有些惶恐。

季连玥沉默下来。

现在怎么办？

其实她也不知道，丹九说带她去曜日办事，其实她明白，丹九只是找个借口带她出来。

现在的她，真的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知道一个人，或许能指点一二。”似是想起什么，东孜鸢犹豫着开口，她下意识起身，透过窗子看向某个方向，“华裳宫二当家桃瑛子，久居西侧小岛，醉心研究疑难杂症，宫内灵师因修炼走火入魔者常有，严重者都被送入了西岛。”

说到这，东孜鸢顿了顿，才继续道:“被送去的灵师大多会健康归来，没有回来的，便是伤势过重救治失败，无效身亡。”

“桃瑛子？”季连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华裳宫有三位当家，大当家云嫦坐镇主宫，处理内务，三当家场面奔波在外，负责外面的事情，而二当家桃瑛子居住于西岛，没事就喜欢各种各样的怪病，不同于丹九的救世济人，桃瑛子只管华裳宫人的生死。

丹九的医术大多为正道，被多数人认可且崇拜的。可桃瑛子不同，她喜欢用别样的方法治病，譬如听从土方，

所以丹九没有办法，不代表桃瑛子没有。

可桃瑛子一般不见客，除了宫主可以随时见，东孜鸢入宫以来，连桃瑛子的背影都没有见到过。

东孜鸢现在才说出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季连玥现在是堕灵师，身在华裳宫本就是违背规矩，更别提桃瑛子会同意见她。

——

告别东孜鸢，季连玥一路向西晃悠，举目望去，远处一座小岛若隐若现。

华裳宫本就是个空中岛屿，桃瑛子住的地方更是个附属小岛，悬浮在云雾缭绕之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从东孜鸢的院子前往西岛，中途一个人也没遇到，季连玥走得很慢，像跑步，像拖延时间，其实是心事重重。

“站住！”忽然身后响起冷喝。

季连玥步伐一顿，转身，果然看到那个最先追杀她的女子，正复杂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