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宛如自己复刻品的言承天，承天好奇地问道：“你…是我吗？”

“没错，我就是你。”

“这是哪里？”

“你应该很清楚的啊~”

“这是我的内心里？”

“也是我的内心里。”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平常怎么称呼自己呢？”

“那我就叫你言承天好了。”

“当然可以了，言承天。”

“你好像与我并不完全一样？”

“今天的我与昨天的我当然不同，外表的你和内里的你也有着不小的差别不是么？”

“嗯……那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些什么呗。”

“你现在想做些什么呢？”

“在想在这里能有什么样的收获。”

“能看到自己也算是一种有趣的体验了。”

“你找到自己的路了么？”

“还没确定下来，我还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你对土系魔法有什么样的理解呢？”

“凝练厚重，攻守兼备？”

“那你的【润泽黑土】呢？”

“圆滑坚韧，以柔克刚？”

“你能看到它在七星、八星、九星乃至大师级之后的样子么？”

“它会更强大，能够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仅此而已么？”

“难道不是么？”

“它只能用来破坏么？或者说用它来屠戮生灵么？”

“当然不是，属性和元素都是不分善恶的。”

“所谓善恶取决于使用者的内心？”

“是的。”

“那么何为善，何为恶呢？”

“助人为善，害人作恶。”

“那助坏人也算为善，害恶人也算作恶么？”

“坏人被称为坏人，当然是因为他作恶了才被称为坏人，善人被称为善人，当然是因为他为善才被称为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那你的意思是善人只能是善人，恶人只能是恶人了么？”

“难道不该是如此？”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在为善的同时作恶么？”

“没有想过，这真的可能么？”

“其实你想过的，也许你没有察觉到，或者说现在的你并没有办法去理解，所以选择了忽视。”

“是么？”

“当然，一个人在不得不通过害某个人来助另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在为善还是在作恶呢？”

“我不明白。”

“举个例子，一个人为了救一个无辜的人而杀了绑架此人的强盗，你觉得他是为善还是在作恶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救助路人惩治强盗，当然是为善。”

“那么如果一个人为了给一个素不相识，被遗弃在街头的孩子，去筹得救命钱，而不得已选择绑架了一个有钱人，你觉得他是为善还是在作恶呢？”

“这…不好说。”

“那如果这个人就是第一个例子里面的强盗，这个孩子就是被第一个例子中杀死强盗的人所遗弃，这又该怎么算呢？”

“他们好像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

“那来换一种说法，你觉得衡量善恶的标准是什么？刚才的说法已经说不通了，不妨再琢磨琢磨。”

“嗯…对了，如果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认可的做法即是为善，大多数的人都不认可的做法即是作恶，这样应该没错了吧。”

“这么说你是要以数量来衡量咯？”

“是的。”

“那么如果你在悬崖边你手里握着两条绳子，一条上面挂着一个人，另一天上面挂着两个人，你的力气不够，至少得放弃一个人才能把绳子拉上来，你又当如何选择。是不是按你的说法，应该让那一个人去死，去救那两个人，才算为善？”

“这…好像也不太对……”

“在你犹豫的时候，也许你已经失去了力气，连一个人都救不回来了哦。好吧，那再换一个例子……”

“你不能总是凭空举这种莫须有的例子来刁难于我。”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背过的历史，类似这样的例子真的没有在历史上发生过么？还是你仅仅只是为了考满分把它死记硬背下来而已？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吧。”

“……”

“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吗？所谓的善恶只不过是你自己根据别人的看法给自己的一道道德枷锁而已。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抛开所谓的束缚，只做你想的事就可以了。

你本性善良，那你做的一切即善良，哪怕对别人来说是恶，你也将成为自己的善人，且无愧于心。你本性恶毒，哪怕你救助多少人，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可你只是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那些溢美之词对于你而言也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和可笑的笑料。”

“我明白了，只要做自己，对得起自己便好，他人如何评价皆是虚妄。”

“嗯，这就对了。下一个问题，植物系魔法对你来说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算是偶然间的惊喜吧，毕竟没想到领悟得那么顺利。”

“不想主攻植物系么？”

“还没想好。”

“不愧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悟性很有信心嘛，还想着领悟其他的法则。”

“今天刚刚见识到了高阶法则灵魂法则，这么有趣这么深奥的法则，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有意思的法则存在，怎能让我现在就安心选择植物系法则一心修炼下去。”

“包罗万象，这也不失为一种魔法之道，不过这条道可比大多数人的道要艰难得多。”

“包罗万象么？很不错的道。”

“你有想念的人么？”

“当然有，在石头村的父老乡亲儿时玩伴我都很想念。”

“最想念的人呢？”

“我父亲吧，毕竟他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我最想念的可是母亲。”

“母亲？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啊。”

“可是我记得，我记得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苍白脸上挂着的满足笑容。”

“是吗？母亲是幸福地离去的么？”

“对母亲而言，我顺利降生，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

“……”

“那你是怎么看待叶兰的呢？”

“喜欢。”

“以后会像大人们那样结婚么？”

“有点期待。”

“对了，你知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什么属性的？问自己应该不算作弊吧。”

“当然知道啊，《魔法全书·三卷》你不都烂熟于心了么，怎么还想不到？就是S级水属性【无根仙水】啊。”

“哦哦哦，原来是这个，嗯嗯，这样就都说得通了。”

“脑子再灵活一点。”

“你的理想是什么？”

“当然是探索这无尽的黑夜啊。”

“除此之外呢？”

“也许以后会有吧，毕竟我才刚十四岁。”

“……”

“……”

“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了，回去吧。”

“嗯，再见了，我。”

“哈哈，想再见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