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算了。

一番折腾，当清歌洗完澡躺在江市家中的床上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叩叩叩。

正当清歌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接着被打开。

养母岳春荷端着一杯温牛『奶』探头进来，见清歌没有睡觉便走进来。

“清歌，把牛『奶』喝了再睡，有助于睡眠。”岳春荷把手中的牛『奶』递给清歌。

“谢谢妈妈。”清歌坐起身子，接过，一口干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得太急了，呛着了，她喝完后开始咳嗽。

“咳，你这孩子，就不知道慢慢喝，妈又不会跟你抢。”岳春荷连忙替清歌拍了拍后背。

带着些老茧的手指在清歌的后背轻轻拍打，力道控制得刚刚好。

既不会疼，又能缓解她因为咳嗽而带来的胸闷。

这让从来没有体会过母爱的清歌忽然心中有所触动。

“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清歌放下牛『奶』杯，看向岳春荷。

“嗯，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岳春荷也是一副想要和女儿谈心的模样。

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清歌，岳春荷说不想那是假的。

毕竟也是养在身边十七年的闺女，她早就把墨清歌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了。

“既然我是你捡回来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清歌一直都想不明白。

明明不是亲生的，为什么还能像对待亲生闺女一样好，这般的无微不至？

就算她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就算她一回家就是洗澡睡觉，跟他们的交流只局限于叫一声“爸爸”、“妈妈”，可是他们看起来依旧很爱她。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清歌不明白。

作为一个八岁就被自己的父母卖给基地，以来换取让弟弟生存下去钱财的清歌来说，她永远也不会明白，何谓真正的亲情。

听到清歌的问话，岳春荷笑了。

她一笑，脸上的皱纹便细细密密地展现出来。

是一个普通母亲的模样。

“傻孩子。”她说，伸手抚『摸』清歌的头发，“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亲生闺女啊。”

清歌原本是不喜欢陌生人靠近的，但是这次，她没有抗拒岳春荷的抚『摸』。

这双粗糙的，不细腻的手，『摸』在她的头上、脸上，却有一种全世界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温柔触感。

是妈妈的感觉啊……

“当年，我看见那么小小软软的你，睡在襁褓里，被遗弃在马路边。

我捡起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呀，我是放不下你了。”

岳春荷笑着回忆，仿佛又重新往那十七年走了一遭。

“这些年，我看着你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长大成如今亭亭玉立的俊俏姑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妈妈……”清歌呢喃了一声。

“以前，妈妈觉得你不自信，觉得你的『性』格很怯懦胆小，但是直到秦家人把你领回去，你又重新回来以后，妈妈才知道，是妈妈错了。”

“你是秦家的后代，怎么可能会不自信，会胆小呢？

清歌，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