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得压抑自己的欲望。

如果这种事放在别的小孩身上，岳春荷就会认为这个小孩心机很深，很有城府。

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小孩身上，即使清歌不是岳春荷的亲生女儿，但胜似亲生女儿。

岳春荷对清歌的看法就是：太可怜了！外加有点小心机。

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压抑自己的『性』格，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可怜的事吗？

所以岳春荷知道，只要自己一直装傻，林老板一直不说，那么清歌就不会跟林老板发生什么亲密接触。

清歌是非常明白利害的孩子，这一点她十分肯定。

于是，她安安心心地进厨房洗碗了，任凭零和清歌进了她的卧室。

零作为徐景曜的时候来过清歌的卧室，对里面的陈列摆设并不陌生。

然而此刻他的身份是零，是ag总裁，所以他必须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的房间里怎么没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零在逛了一圈清歌的卧室以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喜欢上清歌，所以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产生好奇的情绪。

现在的他和当时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自然对清歌的一切都有强烈的求知欲。

“可能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女孩吧。”清歌随意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表情无所谓地说道。

“嗯？”零却觉得，他仿佛在这句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失落。

失落？

这得深入了解一下，说不定就能打开清歌的某个心结呢？

“嗯。”清歌看着零微微一笑。

可是，她能说的，也只能局限于此了。

她怎么能告诉零，她没有像其他女孩儿一样五彩斑斓、梦幻公主的童年？

她的童年，没有洋娃娃，没有造型可爱的柔软玩偶，没有玩过过家家。

她的童年，只有训练，无边的训练。

烈日下的负重奔跑，暴雨中的泥泞前行，爆炸声中，她必须握稳手中的枪，打中一百米开外的靶心。

不完成当日的任务，不能出『色』地完成当日的任务，就会没有饭吃。

可是那么小的她，正在长身体的她，怎么可能不吃饭？

不吃饭不会饿死，但肯定会营养不良。

学过营养学的小清歌很明白食物对她的重要『性』。

于是，一次过不了，就两次，两次过不了，就三次。

无穷无尽的训练，才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轻松度过，悠闲享用丰盛的饭菜，从而茁壮成长。

所以，清歌没有喜欢玩偶和娃娃的爱好。

不是没有，而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拥有。

要问为什么当她有能力去买玩偶和娃娃的时候不去买？

当某样渴望已久的东西在记忆中成为可望而不可得的存在时，人长大后，就会对它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

想靠近，但又害怕靠近。

只能隔着橱窗，用手抚『摸』在冰凉的玻璃上试图去触『摸』它。

不想拥有，不能拥有，害怕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