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道然远不是杜仁的对手，因此除了选择隐忍之外，也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而他虽然只能选择隐忍，可他的父亲却不然，因此只见父亲道袍翻飞不已，一派十足的生气模样。

“妖道？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本道，没想到真是意外的讽刺呢，哈哈哈哈……”冯道然的父亲闻言，脸上的表情开始如暴风雨前的天气般快速变化，随后更是一番打趣大笑道。

看着如此模样的冯道然父亲，杜仁感到尊严被彻底践踏了，因此一张原本有些恐惧的脸色变成了愤怒的模样，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抖动，这也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你竟敢嘲笑我，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不然绝难消除我心中的怒火！”看着一脸讽刺表情的冯道然父亲，杜仁当即有些狂摆嘶吼道。

而不等音落，杜仁的身体便猛地一个扩张，随后整个人的外型就开始快速改变起来，这也让冯道然父子二人感到一阵惊骇，不由纷纷注视而来。

在冯道然父子的注视下，只见体型壮硕的杜仁开始变得更加壮大，以至于那些紧绷的皮肤开始纷纷爆裂，随后更是露出了其内的血肉和白骨，一时间令人只觉毛骨悚然。

“嘶……”冯道然还是个孩子，因此哪里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场面，因此看见的第一刻便小脸煞白，随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并当即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冯道然的父亲虽然没有他那么夸张，不过平静的面容也微微起了些波澜，只是被他快速压制了下去，所以也并没有引起其余人的注意，包括对面正在发生异变的杜仁。

“吼啊！”不等冯道然父子恢复日常，就见杜仁的外型发生大幅改变，并当即仰天长啸道。而不等高亢的声音击穿屋顶，他那原本壮硕的身体就全数爆裂开来，只露出里面黑漆漆的一团东西，这也令冯道然父子二人彻底怔住了神。

“你，你是什么怪物……”冯道然本就有些受到惊吓，因此见杜仁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副诡异的模样，他不由一屁股摔坐在身后，随后不住颤抖呢喃道。

冯道然的父亲虽然没有说话，可平静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因此这也令沉稳老练的他现出一丝的不协调，所以也足可见他受到的惊吓之大。而他虽然捉过不少鬼怪，可这黑乎乎的一团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他难免会觉得有些膈应，倒也并非是因为害怕。

杜仁那黑乎乎的身体不停蠕动着，并在早已透亮的房间里闪烁着光芒，仿佛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色毛毛虫一般，只不过那黑色的身体上并非是一些毛须，而是成了一根根尖利的针刺，并在此刻的夜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银色光芒，令人只觉毛骨悚然。

“这就是你的本尊？”冯道然的父亲见状，迅速敛了敛精神，随后一番皱眉问道。而他纵然见多识广，可也不敢说认识全天下的鬼怪，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怪，怪物啊！”然而不等杜仁回应，冯道然却一脸煞白瘫坐在地上，随后用手指着面前的杜仁惊恐失声道。而这也并非是他胆小，因为任何一个人看见这样的怪物，恐怕都会吓得当场不住色变，甚至是昏迷当场，所以他的这些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怪物？你小子给我擦亮眼睛，我可是堂堂的鬼灵，所以不要将我和那些愚蠢的怪物相提并论！”黑色的大毛虫不停蠕动着，随后传来杜仁的声音说道。

而话音刚落，一股黑色的波动就渐渐扩散开来，并且一些身上的钢针也脱落了一些，随后悬浮在半空之中，似乎随时都要爆射出去一般，令远处的冯道然再次惊骇不已。

“不用惊慌，因为你们两个很快就该消失殆尽了，哈哈哈哈！！”杜仁那黑色的身体不停颤抖，随后传来一道诡笑声道。

“鬼灵？贫道收妖无数，却也没有听说过鬼灵为何物！”冯道然的父亲站在原地，脸上充满了吃惊的神色问道。

“无知的人类啊，说了不要拿妖怪和我比，不然你又怎么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恐怖差距呢！”黑色毛虫不断蠕动着，随后一番讽刺说道。而他虽然十分生气，可有了之前的接连打击，他也不敢太过放肆，所以才会好像有些拘谨的样子。

“自古妖魔是一家，即便是鬼物也是由此衍生而来的，所以你怎么能忘本呢！”听着杜仁那有些愤怒的话语，冯道然的父亲却不以为然，随后更是一番打趣说道。

“我呸！我们鬼府历来就与妖魔划清界限，因此才不是什么衍生物！而且你个妖道不要高兴太早，我可是堂堂的鬼灵大人，即便是鬼差见了也要客气对待，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低微的人类了！”杜仁的脸渐渐出现在黑色毛虫的脑袋上，随后便是一通恶狠呵斥道。

不等音落，那些背部的钢针漂浮得更加剧烈，随后更是不住环绕起来，似乎立刻就要飞射出去一般，令冯道然感到一阵心惊。

不过好在冯道然身边有父亲加持的光罩，因此胆子瞬间和增加看不少，因此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并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似乎也对面前的黑色毛虫十分感兴趣。

“你们是第一个能见到我这个样貌的人，因此你们应该感到自豪。而为了表示礼貌，我也会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杜仁将根根钢针绷得笔直，随后一番冷冽说道。

而听他此刻的语气，则真让人感到不住毛骨悚然，并且再配上随时都会一触即发的众多钢针外，其威慑力实在不容小觑。

冯道然闻言，立即将目光投向身前的父亲身上，可奈何父亲根本就不会转身看他，因此这也让他顿感心急如焚。而他虽然仍有些惧怕这个模样的杜仁，可却不代表他对父亲没有信心，因此短暂的动摇过后，他的眼神却又悄然坚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