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身红色纱衣，依旧是之前那微施粉黛的淡雅模样，可伴随着她那微微上扬眼角的侧脸，整个人瞬间倾泻出一股唯我独尊、登峰为王的气势！

九名舞姬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突兀向前，又忽然退后，以最柔软的舞姿动作演绎出一种锥心刺骨的刚毅、杀伐、甚至是绝望！

而凰月犹如操纵一切的王一般，伴随着音乐逐渐变的诡异、刺耳，纤美的玉手划过脸颊，灿烂一笑，绝美的笑容，犹如天边烈阳一般，却透出一种令人心惊的毁灭与残忍，无端让人脊背发凉，面露惊恐之色。

却见那绝美惊鸿的女子侧卧于地上，侧腿漂亮地收起，赫然拂袖……

刹那间，犹如君临天下的王，发号施令，屠尽人间！

九名舞姬瞬间如魔鬼俯身，露出凶残的獠牙，五指成爪，狰狞着向前扑去，却又把握的极好地收回来，带着无尽绝望悲伤地低头，柔弱无骨地跪下，倒地，随即又如僵尸般忽然起身，下一秒又是凄美到极致的绝美舞姿。

凰月就那样笑容灿灿地俯视着舞姬们与痛苦绝望中挣扎、厮杀，随即无情拂袖，转身，背影绝然地消失在大殿之中。

舞姬缓缓褪下……

满殿，一片死寂！

夜九宸目光出神地盯着凰月消失的方向……就在方才那一瞬，他忽然感觉现在的凰月不管是与他从前认识的，还是之前认识的，都完全不同！

她似变了个人一般！

若非经历过极其惨痛的折磨，绝不可能流露出那样令人锥心刺骨的眼神！

最后排的长孙迟也默默地低下头，方才凰月演绎的那个人，非常像他……

凰月再次回到大殿，她先是递给正看着她的夜九宸一抹甜甜的笑，见殿中大部分人还是一副僵硬惊恐的模样，双眼危险一眯，上前，微微向帝王低下了头：“禀陛下，凰月已献舞完毕，不知陛下可还满意？”

清冷如雪的声音，瞬间唤回殿内大部分人的心神。

帝王惊觉自己方才竟被带入凰月制造的恐惧之中，却又无比回味方才那一场震撼人心、令人难忘的绝美舞蹈，颇有些急切地问：“你方才所跳之舞叫什么名字？朕先前从未看到过，可是自己所编？”

凰月默了一瞬，缓缓道：“回陛下，方才一舞却为凰月所编，凰月给它取名为血染江山，目的就是为了警醒陛下，勿于安逸中过度沉迷，避免血染江山的画面再度出现。”

“放肆——”

秦皇后猛地拍案而起：“今日是宸儿生辰，且此刻天下太平，陛下圣名，你竟敢表演如此丧舞，简直是大逆不道，来人……”

“慢！”帝王起身，抬手制止了秦皇后的动作，看着凰月随弓着腰，却不卑不吭，自高台上走下，亲自将她扶起来。

又盯着凰月那双清明无杂的眸子看了片刻，随即轻叹一声，望向殿外天边明月。

“确实，风云帝国已一统数千年，盛极必衰，已经很久没人向朕进过此忠言逆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