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白日星空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17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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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梦境(2)
在月圆之夜醒来后,有时候,甄长公主不想回去,便会和他说说话。
她说,‘母后几年前已离世,听晨国王说,自己的性子随她娘,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应,‘确实,不然也不会不怕狼人。’
她笑,‘我不是不怕狼人,只不过是不怕你。’
有着这么干净眼神的人,怎么会,是那世人传闻的残暴嗜血、没有人性的狼呢。
他问,‘为什么不怕我?’
她反问,‘你不是我的骑士么?’
他说,‘在小的时候,养父收留了我,我的养父,是人类,他教我打猎,教我怎么才能找到猎物,即使知道了我是狼人,但他也没有赶我走。’
她感慨,‘那一定是个温柔的人,不过也是,若是不是温柔的人,养不出你这般温和的性子。’
他微笑,‘没有他,便没有我。’
她怔了怔,‘你笑了,真好看。’
他疑惑,‘我不知道什么去笑。’
她右手分别伸出大拇指食指,提起他的嘴角,划出微笑的幅度,左手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铜镜,给他照着,自己也随之笑得明亮,‘呐,这就是笑了。’
‘很好看。’他认真说道。
只是,他的视线,投向的对象,并不是铜镜,而是她。
‘以后,我就叫你微笑。’甄长公主笑着说道。
‘好,以后我就叫微笑。’鬼侍卫点头应允。
在这一次次的交谈,少女少男,自是不免产生情愫。
慢慢地,他们的举止越发亲密,时而,他会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时而,他醒来后,她也不舍得放手。
顺其自然地,他醒来后的那一天,睁开眼眸后,却见甄长公主,离他的脸,甚近。
她的唇如娇嫩花瓣,眼波流转,胜似解语花。
他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液。
‘呐,微笑,我想,我喜欢你。’她直视着他,仍是那双温暖的眼眸,里面有他的影子。
似是被蛊惑了一般,他轻轻凑了前去,在花瓣那,烙下一吻。
松开她的唇,他的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轻语,‘我,以狼人的忠诚立誓,定然会守护你一生,永不相负。’
当初入宫前,要在皇宫前以血立誓,效忠主子,当时的对象,乃是全部皇宫里面的人;如今,他又立誓了,而这誓言,以狼人为名,仅对她一人道。
他醒来的这一天,她没有转过身,让他穿衣;他也没有拿起衣裳,恭敬行礼。
在那漫天花朵中,她就如绽开的玫瑰,只为他一人盛开。
代表着贞洁的鲜血,落在花丛中,很快便与花瓣融为一体。
他俩相视而笑,温暖如初。
鬼侍卫素日并不与人来往,因此并不知道甄长公主的婚约。
当他知道的时候,宫里已然开始了布置婚礼。
也是听得两个宫女在说着自己对公主的艳羡之心,他这才知道,原来,大婚的对象,是他这位立誓要保护的长公主。
他第一次惊慌失措,竟无任何通报,便闯入了公主的房中。
宫女们想要大喊,甄长公主制止了,看到他的模样,她终是知道,瞒不下去了。
长公主开口,‘你们退下,是我吩咐鬼侍卫前来的。’
宫女们哪敢有疑问,应声离去。
‘星儿,你要成婚了?’鬼侍卫咬唇。
‘亲亲我我的游戏玩够了,也是时候该履行我作为长公主的职责了。’甄长公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莫不成,咱鬼侍卫真的动心了?’
‘你在骗我,对不对?’鬼侍卫黝黑带点暗红的双眸看向她,‘我可以带你走的,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难得从鬼侍卫的口中听得带着哀求的话语,甄长公主紧紧握着自己长袖遮掩的拳头,指甲在她手内留下点点痕迹。
‘就凭你?本公主有富贵荣华不享,要跟着你到处流浪?你当我是傻子么?’甄长公主转身不看他,冷哼了一声,怒道,‘还不走?可要本公主派人来请你?’
若是认真听,可以听出这话语,带着一丝颤抖。
‘我懂了,祝你幸福。’鬼侍卫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那是自然。’她微不可闻地出声。
她会幸福的,不是么?在众人的眼中,苏公爵都是令人称羡的好男儿。
只听得门开门又关上,甄长公主腿一软,坐在地上,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痛哭不已。
这个选择,实非她所愿;可是她不这么选择,她的鬼侍卫,在这皇宫高低,也终是无法和她在一起,还不如让他认为她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里花。
‘我就知道,星儿你在骗我。’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愕然回首,站在她身后的,不正是她的鬼侍卫么?
原来那开门关门的声响,都是他故意为之,他从前门离去,却从窗户进来,为的就是看穿她的真正心意。
他疾步过去,环抱着她,就像她每一个月圆之夜,抱着他一般。
‘我说过,会守护你一生的。’鬼侍卫低声说道,‘星儿,跟我离开,好吗?’
甄长公主泣不成声,她原本打算好的所有理由所有借口,就这般轻易地被他简单一句话所打破。
在她好不容易恢复情绪后,她抹了抹眼泪,有些羞赧地说道,‘微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鬼侍卫脑海里全都是该怎么带长公主离去的想法,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你要当父亲了。’
他惊讶地被这几个字震惊地回过神,看向她依旧平坦的肚子。
‘恭喜…不恭迎恭祝……’脑子冲击太大,他有些胡言乱语。
甄长公主一笑,‘傻子,这时候笑就是了。’
他弯唇,笑了,这次的笑容,终是不用再借助那两根手指,便可轻易溢于唇边。
‘可是,你的养父?’甄长公主想到这一点,有些担忧,‘他的病?’
鬼侍卫微微点头,‘五年,银两足够了。’
他从来都只是假装不知道,养父的病早已痊愈,只是养母的性子贪婪,让懦弱的丈夫继续装病,好换来更多的他奉献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