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馨似乎已经恢复了神色，路星燃挑了挑眉，看着她将许可证拿给了男人。

男人原本还在半信半疑，再看到许可证上的名字的时候，他脸色突然一变。

“你们是苏夏的亲人？”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她是我的姐姐。”肖甜馨答道。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都五年了！”他责怪道。

肖甜馨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激动，她说：“我们现在才知道她在这个精神病院。”

男人有些焦躁的抓抓他的鸟窝头，语气沉重：“你们来得真的太慢了！如果你是她的妹妹的话，一定要把她带走，这里……”男人顿了顿，朝天花板看了一眼，换了一种语气说，“……不是太好，这里的设备和条件并不适合苏夏在这里接受治疗。”

“喂。说了那么半天，你就不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为什么你要让我们带走她，这个钟山精神病院到底怎么了？”路星燃突然插了句话，他抱着手臂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我……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叫柴青，是苏夏的主治医生。”男人愣了愣，被他一个又一个问题问得茫然。

“哦，然后呢？”

“什么？”

“为什么让我们赶紧带苏夏小姐走？”路星燃问。

“我……我不能说。”

听到柴青这么说，路星燃毫不犹豫的转身而走，肖甜馨看他步伐坚决，竟然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

“你们要去哪！”

柴青拔高声音，对他们不咸不淡的态度感到愤怒，他更加焦急的拦住他们。

“你要知道，合作的前提是信任，我知道你想暗示我什么，但没有一丁点情报和信任的支持，我们双方都无法满足对方的需求，况且你不信任我，那我还要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我也不是不想说，只不过……”

“再见。”

“我知道了！你们别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柴青对他的态度是在无可奈何，只好选择退让一步。

“你要带我们去哪？”肖甜馨被他们弯弯道道绕得有些晕，这个叫柴青的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路混蛋……

柴青抿了抿嘴唇，最终下定决心道：“苏夏以前的病房。”

……

医院的走廊里，少女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纸笔在写什么，她写完后看了看，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写得很满意，她绕过走廊，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穿过花园。

夕阳切割着天空，整个精神病院像是被坡上一层金色的薄膜，紫色的桔梗花在角落零零落落的盛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花的香气。

大门旁有一个邮箱，外壳的铁皮已经剥落，上面长满了青苔，预示着这几年根本没有人用这东西。

她每次写完都会放进去，里面的信封几乎未寄出去，多到已经放不下去的地步。

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她猛地将邮箱关上跑开，望着将近她身高两倍的砖墙，她脱下鞋，赤脚踩着凸起的砖块攀爬上去。远处传来什么人的呼声，她的速度开始加快，雪白修长的手臂随着她的动作已经出现了紫色的淤青，有些痛，但她还是咬着牙一步步往上爬。

、橘红色的阳光透过树枝在她身上映照出一块块光斑，豆大的汗粒从她额头上滴落，当她的手再一次够到了墙檐时，她感觉她的脚被什么紧紧抓住，犹如某种冷血的软体动物正坏绕着她的腿，以缓慢而势不可挡的速度将她使劲往下拽，似乎要把她拽进死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