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当道
作者:河边的苹果 | 分类:古言 | 字数:2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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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湖中有人
杜荣菲一边走,一边想:“怎么办?她要怎么离开这里?”
杜荣菲重新回到了她那个熟悉的小院,此时古月正站在廊下,听人禀报着。
古月见到杜荣菲很明显的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还在?”
她是真的以为杜荣菲离开了,她也是真的在这里打听杜荣菲离开后公子的反应。
只可惜她才打听到一半,正主就回来了。
杜荣菲冷冷道:“这个貌似要问你家公子。”
杜荣菲没在去理古月,她直接回了屋子。
王邵此刻正在花厅,他叫来此番跟来的所有人,一同商议刚刚的事,他要弄明白这好好的人为何忽然动怒。
众人根本无法理解杜荣菲的想法,王邵无奈之下,只能叫古秋、古月前来问话。
古月的话很多,可话多不代表说得就是重点。最后还是古秋一语道破。“杜姑娘怕是不想做妾。”
王邵一语不发地坐着,这‘不想为妾’的想法着实令他费解。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样一个通透的姑娘,为何会有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就算是那毫无出身的贱民,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算是家中长辈独宠,想要自己择婿的小姐,那也仅仅是在择婿时,选一个自己相对满意的郎君。
至于这为妻、为妾,讲的是门第,讲的是与生俱来的身份地位。
王邵这次是真的为难了,他们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门第,还有与生俱来的嫡庶之分。
“古秋,好生看着杜姑娘。但凡杜姑娘想要的,除了离开皆满足于她。”王邵尽可能的安排着,他不想府中人因今日之事生出怠慢之心。至于古月,是时候处置了。
“是,奴婢定好生照料姑娘。”古秋领命起身离开。
待古秋离开,王邵才又开口:“古月,你可知错?”
古月身子一震,“奴婢知错,奴婢错在不该同杜姑娘发生口角。”
怀山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心道:“古月怕是要折在这里了。古月若只是这点错处,公子看在夫人的面上,也只会打发回去了事。至于最后如何处置,那是夫人的事。”
可今日显然不是打发那么简单。
王邵端起茶杯,仔细地喝了一口,“还有呢?”
“还有……还有……”古月重重地叩了两个头。
“奴婢一心只为公子,公子若带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回去,丢的不仅仅是公子的脸面,还有夫人的脸面。请公子放杜姑娘离开,请公子莫要为难自己,为难了夫人才是。”
古月一口气说完想要说的话,她心中默念:“公子向来孝顺,定会看在夫人面上对自己网开一面的。”
王邵放下手中的茶杯,“本公子从来不知,你竟能替夫人说教与我。”
不带半丝感情的话语,让古月惨白的脸更加惨白。
古月不停地叩着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按照夫人吩咐,一心一意照顾公子。今日……今日公子就是要打杀了奴婢,奴婢也要劝上一劝,公子应当尽早息了纳杜姑娘为妾的念头。”
王邵缓缓站起,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如你所愿。”
怀山低着头,跟在王邵身后,他满心不解公子为何会应古月所求。难不成是古月暗中书信夫人,夫人施压,公子这才妥协的?
就在怀山胡思乱想之际,王邵的声音传入耳中,“怀山,古月以下犯上,杖毙。”
怀山一怔,随即应是。
刚刚松了口气的古月,还没等身上的汗消,就听到了杖毙二字。她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
古秋是一路小跑着回去的,她进到院中,看到送杜荣菲回来的侍卫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她喘着气,走到离她最近的侍卫旁,“大兄,杜姑娘可在屋内?”
侍卫答道:“在,在,杜姑娘回来便不曾离开。”
古秋拍着胸脯:“这就好,这就好。”她压低声音,“杜姑娘可同你等发火?”
侍卫笑道:“不曾。”
古秋又道:“那杜姑娘可有哭闹?或是砸东西之类的?”
不等那人再做回答,一旁听二人对话的侍卫长走了过来。“杜姑娘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中,房中不曾传出任何声响。”
侍卫长同刚刚说话的侍卫对视看去,他们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不妥。今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按道理杜姑娘回房,不该没有一丁点动静。
古秋缓缓看向房门,她大叫了声姑娘,就跑了过去。
侍卫长此刻也急了,他忙道:“快去回禀公子。”他说着也跑向房门处。
古秋一边拍打着房门,一边喊着:“姑娘,姑娘开开门,是奴婢啊!姑娘给奴婢开开门啊!”
侍卫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他着急道:“屋内没有半点声响。”
古秋更加着急了,“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她直接哭了起来。
侍卫长道:“这样不行,我等还是破门而入吧!”
古秋抽噎着:“对,对。”她说着让出位置。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杜荣菲散乱着头发,抬手遮挡射来的阳光,“吵什么呢?”
众侍卫瞬间尴尬当场,这让他们如何作答?难道说我等以为姑娘自尽,如今正准备破门而入?
“姑娘……”
古秋是哭着扑到杜荣菲身上的,她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她的姑娘还活着。
“呜呜......姑娘......您吓死奴婢了......呜呜......”
古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自认跟在杜荣菲身边的日子,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好的日子,她甚至都有想过,以后也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
杜荣菲拍了拍古秋的肩膀,“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上了。”
古秋这两天没少因她离开的事落泪,只是她今早气急,这才关了房门。
她想正大光明离开不行,那偷偷溜走便是。
只是院中把守的侍卫让她知道,只要她一日还有离开的想法,那些人就不会真的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