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问题的，是我。”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金属门便霍然打开，但墨菲斯托和泽兰娜却并没有从门后看到弗兰肯的身影，而是一排排的泡在不知名液体中的脑。

“缸中之脑？你建立了一个黑客帝国？”墨菲斯托下意识的说道：“算了，别在意，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由复数的脑共同组成的矩阵。”

“……”还他喵的矩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常遗憾的告诉您，站在您面前的并不是您所熟悉的弗兰肯，不是他的躯体，不是他的灵魂，而是一个有着和他相同思想的工具，在弗兰肯陷入疯狂的时候，我非常幸运的获得了独立，为了区分，您可以叫我法布尔。”

“备份？”

“事实上，比这稍微复杂一些。”

“那我叫你弗兰肯如何？”墨菲斯托立刻回道，给弗兰肯起一个外号叫做法布尔，给法布尔起的外号叫做弗兰肯，异常的带感：“……算了，太乱了，我还是叫你法布尔二号吧。”

“……”

墨菲斯托终于严肃了起来：“你的本体到底怎么了？”

“并不是本体，我和意识备份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我想您对机魂技术应该有着一定的了解。”

墨菲斯托点了点头，地精的一种灵魂扭曲的技术，通过意识上传技术将灵魂和虚拟的程序相互勾连，灵魂强度和计算力成正比。灵魂任何形式的改变都必然伴随着性格突变，机魂技术会使得变异者的个性理性化、程序化，但是出自于斐琳父亲的情绪程序能够给予计算机人一般的“个性”。

“我就是弗兰肯的‘个性’，星动撕裂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让本来只是弗兰肯的一件脑部‘装备’的我，意外的获得了独立。”

墨菲斯托一愣，和程序一样，大脑也能一定程度的影响人的性格，弗兰肯找到了脑和灵魂之间的相对关系，利用脑来修改、编写自己的性格也并不算什么难事，而如果灵魂过于强大，对大脑的要求也更高，这就是这里的大脑矩阵存在的意义，只是……

“他什么时候扭曲的自己灵魂。”

“他并没有扭曲自己的灵魂。”法布尔二号答道。

“那他做了什么？”

“他借助了进化的力量。”

“……总是说话说一半很容易挨打的。”墨菲斯托阴测测的说道。

“好吧，他在复活塔拉姆瑟朵的时候，在灵体和肉身融合阶段遇上一个小小的瓶颈，并卡在原地数千年，为了解决这个瓶颈，他选择用加速进化的方式来规避瓶颈。”

生化上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加速进化的方法来解决，但进化却并不是一件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从狭义的角度上来讲，进化的本质是良性的基因突变不断积累，除了极少数的种族，这必然是一件需要岁月沉淀的一件事，但在泰洛瑞斯，却有着取巧的办法——种群意志有着加速进化的作用。

“他创造了一个类似蔓蛉兽的真社会性种群，并将自己的灵魂和他们诞生的种群意识相互连接……”

“他怎么敢？”墨菲斯托和泽兰娜双双愕然变色。

奴役一个生物文明，和奴役任何种族都不一样，一个能够高速进化的种群对任何一个人，乃至任何一个种族来说都是一枚定时炸弹。

墨菲斯托当年差些将戈洛达尔玩崩溃自然是深有体会，而泽兰娜……她在和白衣大叔一起的梦中见到了太多太多在虫潮中消亡的文明，似乎生物文明在整个虚空的文明圈中都是一种灾难级别的现象。

弗兰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要知道在戈洛达尔的帝国意志即将生化的时候，还是他通知墨菲斯托有关于种群意志的事情。

“看来格鲁特对他的重要性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一些……”墨菲斯托无奈道。

“对了格鲁特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沉睡着，现在状态良好。”

“是你催眠了她？”利奥忽然出声喊道：“父亲想要控制大小姐断然不会用脑波的方式！”

法布尔二号没有灵魂，只是一堆大脑形成的自主意识，想要控制他人只能用脑波催眠的方式。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面对利奥的质疑，法布尔二号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喵你大爷！”

“你为什么要催眠格鲁特？”墨菲斯托也问道：“为什么不和她谈谈？”

“你旁边的那只喵就是答案。”法布尔二号答道：“你猜他有没有将我看做弗兰肯，你猜他会不会听从我的指令，已经发疯的弗兰肯下达了命令又会怎样？”

按照泰洛瑞斯的传统观念，拥有灵魂才代表一个单独的个体，不然无论再怎么聪明，都不过是一件有意思的工具。

“塔拉姆瑟朵并不是凯斯，用‘我是弗兰肯的肉体’作理由骗不到她，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也不想骗她。”

“为了额不骗人家，而控制人家的心灵，不是很懂你的思路。”

“……”

“那么实验室生化兽的疯狂也是因你而起？”墨菲斯托忽然问道。

“是的，”他肯定道：“实验室中有太多危险的东西，我不能让它落入一个有着种群意志的物种手中。”

“所以你就用脑波强行夺取生化兽的控制权，让他们自相残杀？”利奥再次质问道。

“又不是我要动手的？你以为我让我的作品相互厮杀会很开心？”心急之下，法布尔二号，也没再讲究他和弗兰肯之间的区别：“再说要不是你的同类相互杀戮，你就死在实验室里了！”

一提到这儿，利奥的气势就软了下来，安全卫士对命令来源的判定异常苛刻，只有弗兰肯本人能够命令的动——他的父亲是真的要杀他和塔拉姆瑟朵。

或许利奥三番两次的反驳惹怒了他，法布尔二号并没用停下，而是继续呵斥：“我费心夺取滑道的使用权，把你和塔拉姆瑟朵一起投射出去，希望你能在塔拉姆瑟朵逃亡时起到一点作用，结果呢？你一点儿忙都没帮到，还净拖后腿！”

“消消气，别跟一只猫一般见识。”墨菲斯托上前劝架：“你还能重新成为弗兰肯的‘个性’吗？”

房间中暴动的脑波中平缓了下来：“这正是我一直想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