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睁开眼，眼角还挂着泪水。

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哎，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身旁的一个声音响起。

陆晴木木的侧过头看去。

那是周凯，手里正剥着一根香蕉。

“我在哪”

他的声音很是嘶哑，像是嗓子眼卡着好几年的浓痰。

“在医院啊，那天……你晕倒了，一睡睡了两天”

周凯回道，又低头看了看原本自己给自己剥的香蕉。

“额……那啥，要不先吃点？刚剥的”

陆晴没有回话，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周凯，无声的泪水缓缓流下。

即便是周凯这心理素质，也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僵在了原地。

因为此时陆晴苍白的脸色，脸上的泪痕，再加上他那模样。

看起来就像是个被xxx后生无可恋的女孩。

“那……是真的吗……”

他低声开口，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一汪死水。

周凯没有回话，他的心里像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眼前这个柔弱的男孩，去重复这样一件惨痛的事实。

不过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

陆晴死咬着嘴唇，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他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脑袋，不让任何人见到软弱的一幕。

“唉”

周凯不擅长安慰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你先缓缓……”

说完，他走出了病房，点上了一根烟。

“里面怎么样？”

早已在门外等候许久的何朝问道。

“不太好……让他先缓缓吧，毕竟他和他姐两个人相依为命，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何朝闻言皱了皱眉。

“这事可不能拖，这个杀人狂杀人可是每个月的同月同日，现在还不抓紧时间收集信息侦破，找到里面其他的规律，这小子的姐姐就白死了，到时候下个月还得死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

周凯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看向里面，那一床被子还在抖动。

“也得讲点人情味不是”

“人情味？”

何朝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周凯，眼睛微眯。

“你小子以前在警校时可从来不说什么人情味哦，做事从来是果断无比，铁面无私，还亲手把自己舅舅送进去了，怎么现在一出社会，还越活越回去了”

周凯闻言，僵在了原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刚才何朝里面的某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行了行了，总之今晚上你得把这个小子带回警局，到时候还要多问问，通过他与其他三名受害人家属之间……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一些信息”

“好……好的”

周凯丢下烟头，一脚踩灭，可就在此时。

“不用今晚上，现在就去”

随着这冷冽的话语落下，病房门应声而开。

陆晴扶着门框，脸色冷如寒铁。

在他那眼中，除了未干的泪痕，还有冰凉的火焰。

……

“所以就是你姐被一个杀人狂杀了，你缩在角落里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号啕大哭的故事呗”

车里，小叶捧着一袋爆米花，就着快乐水，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说道。

陆晴冷哼一声，有些愤怒。

“说话注意点，至亲之人被杀死……怎么给你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而且我也没你说的那么软弱”

“哼哼……”

小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意的一摊手。

“让我猜猜之后的情节……你把你的信息给予了警方，并且化身名侦探与其通力合作，破解了重重谜团，还顺路救下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最后把凶手缉拿归案，抱得美人归”

陆晴闻言愣了愣，几秒后摇了摇头。

“你以为拍电影呢，还是写小说，要是故事是这样的，那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话到此处，他目光偏移，望向窗外，看着那落满星辉，空无一人的街道，继续开始了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