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粉是打胎的，红麝香是绝育的。

秦佩竹没有怀孕，那就只好下个狠的了。

翌日。

青栀来禀报：“娘娘，有人给秦贵妃下毒，太医说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谷漱漱点点头：“查到凶手了吗？”

“没有。”青栀回答。

当然没有，因为谷漱漱这次没有嫁祸于人，而皇帝养那群酒囊饭袋，永远也找不到夜离的蛛丝马迹。

谷漱漱闲着没事做，便去找沈慧，一同去“关怀”秦佩竹。

秦佩竹已经不是皇后，便不再住在未央宫，而是去了夏如仪曾住过的钟粹宫。

钟粹宫里仿佛还飘着药味和血腥味，一片死气沉沉，乌云密布。

秦佩竹不想见任何人，奈何谷漱漱位份比她高，不想见也得见。

她看到宫女们跪了一地，春光无限的二人踏进她的屋子时，杀意翻涌，恨不得掐死她们。

沈慧的目光落到床榻上，时隔多年，终于看到秦佩竹如她一样悲惨，甚至比她还要悲惨。

但她并不畅快，只觉得越发平静。

秦佩竹恨恨道：“淑妃……这里没有旁人，你告诉我，这个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我。”谷漱漱找了个椅子坐下，掏出瓜子。

“是皇贵妃娘娘帮我。”沈慧添了一句。

好一个姐妹情深，有难同当啊！

秦佩竹呼吸急促：“淑妃，本宫说了很多次，你的孩子不是本宫害死的，是贺芳菲！贺芳菲亲自给你送的药！”

“她已经走了，你还想把罪责推给她。”沈慧摇了摇头，“几年前的贺芳菲不是现在的贺芳菲，她不会对我的孩子下手。只有你，忌惮任何女人诞下皇长子。”

娇纵毒辣的贺芳菲也曾是明媚活泼的少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只觉得贺芳菲造下的孽，一半儿都得算在皇帝头上。

秦佩竹不同，自她入王府，便已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沈慧继续说：“你先是杀了温素衣的孩子，又杀了我的孩子，你落得这个下场，是你应得的。”

温素衣？

谷漱漱对这个妃子没有什么印象，估计又是一个可怜的小透明。

秦佩竹闭上眼睛：“不论你信与不信，本宫没有做过。”

“那您便永远保守着这个秘密吧。”沈慧也不想与她扯个一清二楚，示意谷漱漱转身离开。

走出钟粹宫，沈慧再次道谢：“咳咳……多谢娘娘了。”

“叫我漱漱就好。”谷漱漱看了看她越发苍白的病容，下定决心，“稍后我送你几颗药，你一定要吃。”

她挺喜欢沈慧的，打算找梅意买点补体质的药，把沈慧养成（生龙活虎）。

“好。”

沈慧莞尔一笑，迎着簌簌小雪回到长春宫。

不多时，关雎宫便把药送了过来。

说是药，其实是五个奇怪的果子，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很像一个个小娃娃。

宫女担忧道：“娘娘您真的要吃吗？这东西看着不像是药，万一吃了有害身体呢？您可不能走当年的老路了。”

曾经是贺芳菲背了锅，由于极受宠爱，家世又高不可攀，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如今的谷漱漱是又一个贺芳菲，娘娘受不起那个罪了啊。

“拿来。”

沈慧的眼神平静，“这个后宫我已经待腻了，若是真心错付，死了也罢。”

“娘娘……”宫女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拗不过主子，把果子递过去。

沈慧拿起果子咬了一口，果子入口即化，顺滑的口感十分奇特。

五个果子下肚，她的体质涨到了100。

沈慧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一切疼痛乏力都一扫而光，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娘娘您……”宫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几乎是一瞬间，娘娘就变得容光焕发了，那个果子是什么仙丹？

起初她还担心煊皇贵妃的用意，没想到皇贵妃是真心对娘娘好。

沈慧的唇畔绽放笑意，从幽暗的屋子走出去，正巧阳光驱散冰雪洒落到她身上，暖意直达心间。

从那日后，沈慧常常到关雎宫找谷漱漱，四人姐妹团变成了五人。

谷漱漱随便挑了一个非固定npc，而是随机刷新的普通妃子，杀掉，嫁祸给秦佩竹。

秦佩竹一下子扣除3000威望，降到昭仪。

然后谷漱漱还嫌昭仪太高了，又绝育一个嫁祸给她，扣除1000威望，降到婕妤。

只需两天，就把高高在上的贵妃，变成了小小婕妤。

赫连胤下令彻查，没有任何结果。

秦佩竹终于意识到她惹到了不该惹的存在。

又是一段时间后。

谷漱漱生产那日，赫连殷找借口留在皇宫，听闻皇贵妃又诞下一双儿女，心下愉悦，面上不露半分。

待夜深后，他便避开巡逻的侍卫和宫人，悄悄潜入关雎宫。

谷漱漱闭着眼睛却始终睡不着，她便知道又触发剧情了，睁开眼，果然看到一道黑影坐在面前。

借着月光才看清，那是赫连殷。

谷漱漱无语：“大哥，你要吓死谁？”

“我的孩子呢？我来看望我的孩子。”赫连殷嘴上说着孩子，其实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挪开。

谷漱漱嫌弃道：“谁说那是你的孩子？那是四皇子和四公主。”

“我操了那么多心，不是我的，也得是我的。”赫连殷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辛苦了。”

“你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过来，就为了这个？”谷漱漱看了一眼他头上的碎雪。

“还有这个，给你。”

赫连殷拿出一块血红的玉佩，窝在掌中时，仿佛是用他的鲜血染红一般。

“值钱吗？”谷漱漱翻来覆去端详。

“值不值钱不知道，母妃去世前说，要把它交给我的结发妻子。”

“我什么时候成你结发妻子了？”

话音未落。

赫连殷便拿出一把匕首，割下她的一撮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笑道：“这下是了。”

谷漱漱忍不住吐槽：“这么草率？”

“你若觉得草率，我也可以暗中筹谋，篡位夺权，以皇后典仪迎娶你。”赫连殷说得认真，无一丝戏谑。

“好啊，我看好你。”谷漱漱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却被他握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