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闻实录:堪舆宗师
作者:罗樵森 | 分类:悬疑 | 字数:29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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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抽走你的魂
张立琮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脸上多出许多复杂。
单阆的眼中,恐惧炸裂了。
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计量,认知,在廖呈面前不堪一击!
我眼皮一直跳。
其实,按照单阆这样级别的人,他做出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尤其是面对了廖呈一次,活着离开了,吃了大亏,他更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譬如廖呈所说,想要临走之前,毁掉林乌的后续希望,毁掉黑老太太和絮儿再离开,这就是单阆的算盘!
这里头,好像什么都是对的。
观内的惨叫声是真的,观外,外门仙家的本事强过林乌正统,厮杀之中,他们节节逼近也是真的。
可错的就一点。
单阆……依旧不是一合之敌,甚至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他的判断,完全错了!
廖呈再一次迈步,缓慢的往前走去。
地上的单阆在蠕动,像是要爬起来一样。
那白狼作势更凶,鼻子不停的嗅着,毛发完全炸起来,要扑向廖呈!
廖呈依旧不设防,继续往前。
那白狼动了!
就宛若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到了廖呈的面前。
它尖锐的狼口张开,像是要咬掉廖呈的头!
这说不上血盆大口,可那尖锐的獠牙,也充满了寒芒。
不过,它并没有咬下去。
廖呈的手是抬起来的。
他手中有一片骨刃,这瞎眼白狼,刚好冲到了他抬起的手上,脖子上鲜血狂飙。
本来下一刻,它就能咬死廖呈了。
可它这嘴,恐怕得等下一辈子,才能再有机会靠近廖呈……
沉闷的声响传来,白狼重重倒地。
廖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喜。
他甩了甩手,骨刃上倒是干净了,就是手还是血腥的。
张立琮的腰身是一直弓着的,并不是要出手,而是在行礼。
我看不懂……
是精密的计算,计算了白狼的一举一动,廖呈刚好迈出那一步,抬起了手,完全击中了要害。
还是说,这结合了命数对先生的庇护,将两者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廖呈啊,杀伐果断的人,他居然还有命数庇护?
我呼吸有些粗重,眼眶也在泛红。
只有人告诉我,命数庇护能保命,没告诉我,还能这么玩儿啊!?
“其实,上一次放走你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这观主之位,还是得给絮儿。”
“我特意让你吐了一口血,特意用那些血当材料,融进了一口撞钟,更特意在这里头,落下了你的符画。”
“在观内呆了那么多年,合并了零正二神,这还是我首次将零堂零正完善的术法用在一个人的身上。”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你自下山后,便开始失眠多梦么?”
“虽然在那之后,你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好了,变得更强了,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你自己的本事?”
“而是吸走你一部分魂魄的撞钟,一直停留在我零正二神的山门,我在温养这件法器呢?”
廖呈语气太平缓了。
外边儿的出马仙,弟马,厮杀的那么惨烈。
他就像是没看见,不受影响一样。
到了单阆面前,他斜睨了单阆一眼,摇摇头说:“被算计了还不自知,愚蠢到了极点。”
单阆的嘴巴在蠕动,像是要说话似的,可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独眼通红,怨恨,恐惧,不甘,还有一丝丝哀求。
廖呈抬起手,再次晃动了一下撞钟!
单阆的眼珠瞪的快凸出来了。
接着,他不动了……
我觉得,廖呈那番话,不是给单阆说的。
杀人诛心?早就不需要了。
单阆哪儿有什么资格被杀人诛心。
廖呈……应该是解释给我听的。
零正二神的算计,怎么那么的可怕?
单阆恐怕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就是吐了一口血,就悄无声息的丢了魂儿。
莫说出马仙,就算是道士也经常吐血啊,先生一样。
就譬如我,譬如罗十六。
这一口血,却成了廖呈出手的契机。
撞钟,符画,吸魂。
可能,如果持续的多梦失眠,还是会让单阆察觉到异样的,毕竟已经是这个级别的高手了。
偏偏,廖呈还选择了温养单阆的魂魄,让单阆自以为自己还进步了,他自然不会再多虑小小失眠多梦的问题。
他开始变得自信起来,甚至自信可以在廖呈面前脱身。
他自信到,可以拖延廖呈,甚至故意不搭话,来引动廖呈的情绪。
结果,他到死都没有再和廖呈说半句话。
忽然间,我想到了另一点。
廖呈说了,给金尺大师点一盏灯。
金尺大师那老秃驴在零正二神的山门呆了那么长时间,悄无声息的,他留下来了什么?
恐怕这会儿,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早就在廖呈的手中掌握着了……
其实,不只是廖呈这过于可怕的算计,以及零正二神无形中掠夺人魂魄的本事。
还有廖呈先前完美的利用了命数庇护,他身手其实挺简单的,就是一抬手,居然杀了瞎眼的老八。
这太巧,巧得就像是老天爷眷顾廖呈,顺道把老八唾弃进了阴冥。
如果说,命数庇护是取巧的话。
那廖呈那一抖袖子,便让单阆口不能言,就是真真切切的实力了。
无论他用了什么手段,这都是实力!
可以让单阆说不出话,是不是也可以让他难以动弹?
我以前还认为,出马可以克制出黑,这太片面了。
先生越老越神。
百岁的阴阳先生,恐怖如斯!
“张立琮,去帮你的弟子们吧,人是会犯错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惊蛰,无儿,你们进观内,取了其余那群人的命,莫真让他们伤到絮儿。”
廖呈扭过头,吩咐下令。
张立琮瞬的便消失在原地。
曾祖和师父,两人躬身行礼后,一人杵着棍走,另一人手中捧着骨碗。
本来,这应该是很气派的场面,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儿违和呢……
“红河,你过来吧。”
廖呈又冲着我招了招手,眼神极为慈祥和蔼。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慢吞吞的走到廖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