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的话传入耳中，他只觉得分外刺耳……只是……如今的他没有理由去打扰她。

再次看到玉无衡，左沐月觉得有些尴尬，说到底，她是依仗着他不会对她动手，方才离开千机阁，谁曾想，他竟是追了上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左沐月眸中波光潋滟，藏住了眼底深处的算计。

“徒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徒弟，怎么样，是不是自惭形愧，比不得他？”宫泽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颇有些自豪道。

左沐月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成为你的徒弟，能熬过一月不死，也算是造化，与你有何干系，不知羞的老头。玉无衡顺势看向她，见她一副隐忍的模样，轻轻勾起唇。左沐月知晓玉无衡在看她，只是她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却不想，那人看她的视线越发放肆了起来，她无奈，只得回看他，只一眼，她便僵在了那里……玉无衡的眼中墨色翻涌，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吞入腹中。左沐月拢了拢身边的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确定没有任何缝隙后，她才深吸了口气道：“……阁主，谢谢你。”玉无衡按捺住上前的冲动，在桌旁坐了下来，淡淡道：“哦？你认为我在帮你？”

左沐月噎了一下，他可能是来带她回去的，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道：“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一次是你帮了我们。”玉无衡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双眼掩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嗯。”“既然如此……”左沐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后面的话：“阁主，你的目的是什么……”她不相信他会毫无目的，她更不想欠他的恩情，他们之间的事情，都不要放到以后才好，她不想日后再与他有任何牵连。

玉无衡摆弄杯子的动作一顿，他眸中的暗色愈深，只是左沐月并没有丝毫退让。玉无衡轻笑一声：“呵……”他转头看向别处，“顺手罢了，就算不是你……”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就算不是你，也……”也什么呢？会出手？不，若不是她，他不会到江南，更不会一路跟在她身后，只要她回一次头，便可发现……他不曾离过她。

只是，他这番话，在左沐月那里成了另一番意思。果然，他是别有所求，呵……左沐月用力掐住自己的腿，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无力道：“阁主……说出你的目的，只要我能助你，我不会推辞。”

玉无衡握住杯子的手一紧，他眼神冰凉，嘴角的笑有些勉强：“既如此，那你与我回去可好……”

左沐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摇了摇头，她才发现自己躲在被子中，那人是看不明她的动作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阁主，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尽力而为……”玉无衡手一松，手中的杯子就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