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成瘾:商妃很撩人
作者:木雨霏 | 分类:古言 | 字数:17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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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试探,皇上之谋
密卫的消息前脚刚才,贤王府的奏报折子后脚也送了过来。皇上看完密卫的消息,再看贤王府的折子,更是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哼,好一个黄三联合盐城吴家盗粮,好一个被贤王府人赃并获,振灾粮被毁。贤王府好本事。皇上将贤王府上承的奏折子狠狠地砸在御案上。死无对证,再加上黄三与盐城吴家确实染指振灾粮,若要细查,从秦湛之死到镇国将军府的贼喊捉贼,再到栽赃霍家不成推出管家替罪,还有对刑部的调虎离山,阎罗山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镇国将军府未必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镇国将军府,盐城吴家,一个两个自称是顶顶聪明的轻年俊才,真真是愚蠢至极,连个妇人都对付不了,死了活该。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偷盗振灾粮,却又没有本事善后。
三番两次贼喊捉贼,哼,若是黄三能成功栽赃嫁祸贤王府便罢。蠢货,搭上性命不说,还害他损失百万石粮食。还有盐城吴家,竟然是前朝兵马大元帅的嫡支后嗣。
贤王妃,果真是好谋略。少年成名,多智近妖,聪慧善谋,弹指纵横万军之间,挥手谋定杀场的黄三竟然败在她的手上。多谋,善财,能掌大局,贤王妃之才还真是一次次让人惊艳。而这样的贤王妃,是他亲手送到贤王身边,他费尽心机地为自己树了这样一个对手。皇上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皇上气极拿起手边的一方镇纸想也不想地砸了出去,正好砸到进门回事的李右相的身上。
李右相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的痛处,惊惶地跪地请罪:“皇上恕罪。”
“蠢货。”皇上怒不可遏地道,“自己看。”
皇上说着便将案桌上的密函扔给李右相。
“是谁告诉朕,既然查出粮食在黄三手中,不必操之过急,轻举妄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朕利用黄三栽赃嫁祸贤王府,行一箭双雕之计?结果呢,贤王府稳如泰山,粮入虎口,朕的粮食这回是真的找不回来了。”皇上怒吼道。
李右相也没料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得磕头:“臣万死,皇上恕罪。”
皇上握紧拳头,怒捶御案:“你是该死。闽地灾情严重,若不是你,朕精心布局多时的围困闽地引发民变之局便可大功告成。”
李右相又是一阵磕头,连声万死等语。
皇上又将御案上一叠各军要粮的折子扔到李右相跟前:“看看吧,四处军粮告急。一个两个蠢的,连个妇人都对付不了,朕的东华国江山迟早毁在你们这些蠢货手中。”
“臣罪该万死。”李右相无奈赔罪道。
皇上拍案怒吼:“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出了事只会说这些,朕要你们何用?”
“臣罪……”李右相忽然闭嘴。他的头长叩于地。龙颜震怒,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安抚圣心。
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李右相若有所思地道:“黄三或许未必真败。黄三聪慧多谋,他的死未必简单。”
“哼,不简单到命都没有了,不是败难道还是胜了?”皇上瞪了李右相一眼,冷声讥嘲道。
李右相凝眉道:“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李右相顿了一下。
皇上又是冷哼一声:“镇国将军府的智囊都败下阵来,你该不会指望镇国将军报仇雪恨吧?而且查帐镇国军势在必行,镇南军指定不干净,镇国将军府自身难保。”
李右相摇头:“黄三师承渺云大师,那可是曾经纵横四海谋略超群,算无遗策,一生未曾一败之人。”
“你是说……?”皇上眼前一亮,随即摇头,“渺云大师不理世事多年,镇国将军府能请得动他?”
李右相道:“渺云大师一生无子,听闻极喜爱黄三,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子看待。”
皇上冷哼了一声,抿了一口香茶,若果真如此,黄三也算死得其所。
李右相见皇上面色微缓,暗自松了一口气:“振灾粮失窃罪责太重,镇国将军府手掌重兵,又远在边关,若是此时问罪,黄三虽已身死,但是难免亲眷诛连之祸,到时镇国将军府狗急跳墙之下或酿人为灾祸。”
皇上紧绷着脸,神色凝重。对于李右相之言也是他也考虑过。
皇上略作沉吟后:“盐城吴家偷盗振灾粮,经查证据确凿,诛灭九族。镇国将军府三子黄振礼系为奸人蒙蔽,朕念及镇国将军多年来保卫边疆,立下汗马功劳,忠心为国为民,特下恩旨免除镇国将军府诛之罪。”
“皇上英明。”李右相长叩首。
“与前朝余孽多有勾连,镇国将军府心大了,该敲打。”皇上捧杯沉吟,“传旨,从速查帐镇南军。”黄三是否留下后手,试试便知。
李右相前脚走出御书房,皇上从速彻查镇南军的密折便经由传信官八百里加急传出。
振灾粮主犯为盐城吴家,黄振礼为从犯,灭吴家全族,只死黄振礼一人而没有诛连,对于这个结果收到消息的各方并不奇怪。不过从黄三急调赃粮大家都纷纷猜测镇南军帐目问题。
严相府,严相在他房舍前的小茶园子里忙活,严家大爷挽袖在一旁帮忙锄草。
“或许父亲是对的,贤王妃确有过人之处。”严家大爷道,“数月来皇上禁止各地贩卖粮食入闽,有意制造的困粮之危便可迎刃而解。”
严相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道:“贤王妃多智善谋,心中有大丘壑,巾帼不让须眉。”从她嫁入贤王府开始,他一直留心观察她。从查帐闽地开始,到现在的振灾粮一事,贤王妃之才确实了得。
“只可惜贤王沉疴病体,如若不然……”严家大爷道。
严相横了他一眼:“仔细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而且也没什么可惜的。相较于诸皇子,他更看好聪明多谋善财,能掌大局的贤王妃。依今日贤王府之势,虽不问鼎皇权,但是皇上尚且对贤王府心存忌惮之心,更何况是能力与皇权都弱于皇上的诸皇子。若是皇上驾崩,诸皇子中无论是谁继承大统,都绕不开贤王府。贤王府虽然身无皇冕,无职在身,却能于幕后摄掌朝堂。
从龙之功虽好,但是臣强主弱,相较于风险较高的从龙之功,他更倾向于站队贤王府。何况贤王妃许诺严家全身而退。
严家大爷才锄了一会子草,便累得摊坐在地上,不愿再动了。严相递了一杯水给他:“早让你多活动活动筋骨,你这身子尚不及为父。”
严家大爷喝了杯水,歇息稍许后,又道:“振灾粮一案,吴家灭,而皇上对镇国将军府只问罪黄三一人,皇上对镇国将军府还真是不薄。”
严相坐于大儿子身侧:“薄厚不过是皇上暂时心存顾虑罢了。镇国将军府圣心已失。皇上留着一为稳定镇南军军心,二为利用镇国将军府制衡贤王府。镇国将军府与贤王府结怨已深,敌人的敌人便可利用。贤王府也好,镇国将军府也罢,相较于自己动手劳心劳力而言,皇上更倾向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严家大爷点头:“皇上掌权多年,这一手平衡与制衡使得还真是顺手。”
“帝王心术向来如此。”严相顿了一下道,“约束族人,尽快与镇国将军府撇清干系。”
严家大爷点头:“儿子明白。”
严相起身继续他的活计:“那一位此时怕是已经在镇南军中。”
“父亲指的谁?”
“黄三以性命谋算,逼其入得局中,能解镇国将军府当下困局之人。”严相道。
“不懂。”严家大爷道。
严相睨了大儿子一眼:“一把失了智囊的钝刀,皇上又凭什么留以大用?查帐镇南军不过是皇上的有心试探罢了。”
严相让大儿子将他案桌上准备的信件尽快送到贤王妃手中。
皇上查帐镇南军的密旨还未到临南关,镇国将军便因为三儿亡故的消息一病不起。因着经年旧症来势汹涌,甚至恐有性命之忧,镇国将军病倒后,为恐遗误军机,特将帅印交出。
夜深人静,临南关城西郊外镇南军军营,一个个军帐暗合着某种规律排列,一大片一大片直伸向远处的山脚下。夜半时分,镇南军军营内灯火阑珊,除了穿梭在军帐间的巡夜的兵士,极少有人走动,军营四下很静。
在稀稀松松的灯火中,靠向山边的一个比寻常军帐要大上许多的军帐,它的外面有着数十名士兵守卫。帐门是阖着的。夜风习习,草木簌簌,不过细听之下,依旧能听到帐内有人在交谈。
“刘雨希是皇上的人,帅印交给他,会不会有闪失?”
声音是从大帐后边连着的小帐内传出的。小帐内的灯光昏弱,但是帐内大约形样还是能看出。小帐不大,帐内不过置着一桌一椅一床以及角落的简易刀剑架子。椅子上坐着一白发老者,床上半靠着床头,披衣坐着的是亦是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