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敏德若有所思地道：“王妃的意思是他们中有人擅长机关？”

刘紫月道：“进山小道上颜之华的机关阵改良于上古十大机关阵中的九耀迷踪。”

“王妃知道这个机关阵？”黄敏德道。

“略知一二。”刘紫月微微颔首后又低叹了一口气，缓缓从小榻上站了起来。月还是那个月，皎润，柔滑，大而清冷。不知道客栈后院的那间小柴房是否还在。她救了他，他也给她带来温暖。在她心里他是师傅，是亲人，是长辈。他赠她洗髓丹，她对机关的认知都来源于他。

据师傅机关老人的书中记载，所谓的九耀迷踪机关阵是最早完整并且成功地将机关与阵法巧妙结合的机关阵。这种机关阵完美地保留了九耀机关与迷踪阵法的长处，又使它们各自的短处得到互补。

都说颜之华阵法造诣了得，可是极少人知道他也擅长机关。她记得阿湛曾向她提起过燕荡山上的这个经颜之华改良的九耀迷踪阵。

“都说颜之华的阵法造诣不凡，依本王看其机关上的本事并不比他的阵法小。”贤王手指点着桌子，淡淡地道。

贤王对颜之华的评价极高。他说颜之华改造过的这个九耀迷踪阵既充份利用迷踪阵迷惑性极强的优点补足九耀机关联动发射后再次装载上膛时间长的缺陷，又极大地增加了九耀机关数箭联发时的威力。颜之华的这个机关阵既上合天时，又下应地利，尤其是充份利用阵法五行法则相生相克，相守相依的原则排布，使得九耀迷踪阵充满活力。

黄敏德抱捣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机关阵咱们王爷可否能破？”

刘紫月点着桌子的手微微一顿，思绪飘远。她记得阿湛向她提起颜之华的这个九耀迷踪阵时，她也曾问他相同的问题。

阿湛拨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瞟了她一眼，老神自在地道：“曾经不可破，现在可破。”

她喝着茶，好奇地又问道：“师傅呢，这个机关阵若是让师傅来，他能破吗？”

阿湛神神秘秘地笑起：“他亦然。”

阿湛从师傅那里学得九耀机关的破解之道，而机关老人则从他这里寻得迷踪阵的破解之法。

刘紫月手点着桌子，勾唇冷笑道：“这只老狐狸。”只怕从那个时候开始，阿湛便算计上了。若想取之，必先予之，师傅算计着燕荡山，算计着燕荡山上的尸人，算计着隐于暗处，只等着出其不意，随时给敌人致命一击。而阿湛呢，算计着师傅的算计，他的这盘棋下得可真大。算计着田文忠燕荡山的尸人，算计着引蛇之局，利用尸人引诱潜于暗处之敌。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刘紫月低低地笑了起来，对于阿湛的打算她知道。阿湛之谋，大气又不失细腻，挥手智掌全局又能恰到好处地把握住细节，布局深远，浑厚大气，用尽天时，地利，人心，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