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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句怂 | 分类: | 字数:3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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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跪下给二爷赔罪
迟眠转过头,紧蹙着眉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手术室紧闭着的门,她愣了愣,随后拿起笔在纸上迅速的签好了字。
护士接过签好字的纸张,又重新退回了手术室说道:
“家属在外耐心等候!”
签完字的迟眠,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在离手术室不远处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看了有半晌后,她无声无息的转身消失在了走廊上。
离开了走廊上,她就像是逃命似的,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万跟刺扎进她的脚底,疼的她站都站不稳。
她一路跌跌撞撞,在所有路人的回望下,狼狈不堪的跑逃回了病房。
迟眠疲乏无力的坐在病床上,抬手轻轻抚平了那片被靳司洵睡皱的床单,森冷的寒意顺着她的指尖流至心脏处。
她靠坐着一点一点的躺平身子,躺在那片靳司洵刚刚躺过的地方。
可她刚一躺下,那股靳司洵身上特有的占有欲的强烈欲望就扑鼻而来,让她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心脏也跟着揪着的疼,像是被一双鬼手禁锢的死死的,无法跳动。
女人单薄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抽搐着,彻骨的寒意袭遍她的四肢百骸,冷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蜷缩着身体,双手交叠着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
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她的脑海里都会不断地闪现过靳司洵的那张阴鸷可怖的脸,那张脸就是迟眠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噩梦。
迟眠篡着拳头,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她只感觉呼吸一下子变得紧窒,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样,她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
她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很清楚,她没有成功的掐死靳司洵,等待她的将会是更残暴更可怕的毒打。
她后悔了,她怎么就突然心软放过了这个魔鬼,她不应该去叫人救他,她应该看着他死才对。
她放过了靳司洵,一旦等他恢复过来,等待迟眠的将会是一只来自地狱里的恶鬼的反扑,到时候死的人会是迟眠自己。
她甚至恶毒狠心到,去诅咒靳司洵,让他最好出意外死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
“砰——!”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用力的从外面硬生生的踹开来了。
迟眠被吓了一跳,心脏也跟着怦怦的跳动着。
陆辞带着一帮保镖强行闯进来,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迟眠,顿时胸中的怒火焰腾腾的窜起来。
他伸手粗暴的揪住迟眠的衣领,连拖带拽用力的把她拖下了床,暴怒的冲着迟眠发泄着怒火。
“你给我起来,起来!”
迟眠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就被人揪着领子从床上拽下来,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扑通——”
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
迟眠的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她只感觉膝盖处的骨头都快要碎裂了。
剧烈的痛蔓延开来,她抱着双膝趴在地板上,剧烈地痛意致使她的面部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可怖,她咧着嘴轻声的呼痛。
陆辞上前几步在靠近迟眠的位置慢慢蹲下身,用厌恶的眼神瞪着她,恶狠狠的说道:
“迟眠,你还有脸躺在这儿!二爷现在还生死未卜的躺在手术台上你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二爷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朝他下毒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他抬手毫不留情的用力扼制住迟眠的下颚,眼底溢满了杀气,似是恨不得现在就出手杀了迟眠。
迟眠抬手拍打着陆辞如铁钳般的手臂,她用力的动了动自己被陆辞强行扼制住的下颚。
她眯着凤眸,讽刺的说道:
“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陆辞,你倒是告诉我啊!”
不等陆辞回答,她不屑的冷嘲了一声。
“呵~”
下一秒,她却突然抬起手臂迅速的掀起了遮住手臂的长袖。
“对我好?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我身上的疤痕淤青是从哪里来的,都是靳司洵所赐,我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是他家暴我留下来的!”
迟眠眸子微冷,她不管不顾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掀开了所有有疤痕的地方。
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淤青,新伤旧伤全部都一一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迟眠把那道极为丑陋,且最狰狞最可怕的,如同蜈蚣一样攀爬在手背上的疤痕显露在人前。
她高昂着白皙颀长的脖颈,乌青色的五个手指印和掐狠瞬间显露无疑,这些可都是靳司洵毒打她留下的痕迹啊!
每当她一照镜子,这些丑陋屈辱的疤痕,就像是一把刀在狠狠的剜她的心脏,这些伤痕代表了她曾经有屈辱,多卑贱。
迟眠的双眸如炬,她紧紧的盯着陆辞,一字一句的控诉着靳司洵对她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她嘲讽的笑了笑,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你说他对我好?他对我好就是囚禁我毒打我,用刀直接废了我的右手!用烧红的烟头来烫我?一次次的想掐死我?”
陆辞目光一滞,震惊的审视着女人身上的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狰狞又可怖的疤痕。
不过片刻,他便冷着一张脸不假辞色的说道:
“迟眠,别再狡辩了,你敢说二爷的药不是你倒掉的吗?我在监控里可都看的一清二楚,这可都是你杀二爷的证据啊!只要我把这些证据都交到警察手里,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了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在迟眠眼前晃了晃。
迟眠闻言不怒反笑,她云淡风轻地朝着陆辞说道:
“好啊!你把我送监狱里啊!正好我顶着这一身的伤痕,去告靳司洵先囚禁我,家暴我!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威胁着陆辞,阴冷可怖的警告道:
“你让我不好过,那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们所有人一起拉下水,陪我一起死!”
她突然猛扑式的扑向陆辞,牙齿狠狠的咬在陆辞的手臂上,用力的撕咬着,似是咬下一块血肉才肯松口。
“啊——!”
陆辞疼的惨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抬脚狠狠的踹向了迟眠的头部。
迟眠来不及躲闪,就被那突如其来的一脚重重的踹在了头部。
她瞬间失重仰砸过去,重重的倒在地板上,伴随着她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和耳鸣,头部也在不停的嗡嗡作响。
陆辞疼的咧着嘴角,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被咬伤的流着血的手臂,发怒的骂道:
“你还真是一个疯女人!我看你是被关的久了,神智都不清了!”
他扬了扬下巴,用凌厉的眼神暗示着身边的保镖。
“把这个疯女人,带过去跪在手术室门口,二爷什么时候出来,她什么起来!”
保镖闻言,立刻上前拖拽着毫无知觉,身体无力动弹、反抗的迟眠,一路粗暴的将她拖向了手术室门口。
保镖用力的把她往地上一扔,钳制住她的肩胛骨,抬脚狠狠地往她的小腿上一踹,迟眠的膝盖便软踏踏的跪了下去。
手术室外森冷冰凉的走廊上,女人顶着一头散乱的枯发形同疯妇一般,毫无尊严跪在地板上,女人身形单薄瘦弱,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可能仰砸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