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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句怂 | 分类: | 字数:3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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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她是他的万劫不复
靳司洵低眸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字字句句都再疑心他的女人,心痛到浑然不知自己已然红了眼眶。
他哑着嗓子,眸子骤寒,冷声说道:
“别用你那双肮脏又下贱的眼睛来看我,我靳司洵要杀一个人,可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还需要偷偷摸摸?”
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
他多渴望此刻迟眠问他的话是:
你没有伤害我父亲对吗?
靳司洵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渴望着呐喊着,那一点点于他而言,却是拨开阴霾重见暖阳的希冀,是期许,也是救赎……
迟眠,从来都不是他的救赎,可却是他甘之如饴的——砒霜!
是他自甘堕落,愿刮骨剜心,万劫不复,受世人诟病唾骂,也要去爱恋的人……
他靳司洵这辈子没爱过任何人女人,只光是爱了迟眠一个人,就已经是灰飞烟灭,刮骨剜心了。
他发自内心深处,用只他自己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地喃喃道:
“迟眠,信我,有那么难吗……”
男人睥睨凛然的双眸,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
他早已麻木寒凉的手指微微曲起,僵硬的四肢像是空气乍被凝滞,滞的心寒。
他反唇讥讽道:
“呵,眼见为实,仅凭你的臆断就能说明是我做的了?你们迟家人行事向来都是道貌岸然、虚伪又下作,凡事都不需要讲究证据,空口说白话?”
迟眠背着光影站在阴冷的走廊上,颤抖着右手指着病房的位置,流着泪水面无表情且冷漠地说道:
“证据!”
“呵,你要证据是吗?我父亲突然犯病就是证据!”
迟眠透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感、长发被风吹的愈加的凌乱不堪。
她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她红着眼眶,沉沉地说道:
“靳司洵,虚伪下作的人是你!你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的父亲,你叫我如何信你?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毁了迟家?试问我还敢信吗?拿迟家所有人的命,去赌你还有一丝良知?”
乍一听,迟眠话里所有的哀而不伤、轻视悲凉和恨之入骨的孽爱都在她的骨子里迸发着。
迟眠只是稍稍用余光扫了扫一眼他,语气冷的让这萧条的秋日里提早挂上冰霜。
靳司洵平静的看着她,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低沉而又缓慢的声线从他口中缓缓流挤出来,他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信?呵,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字真讽刺,真恶心!”
“迟眠,别侮辱了这个字,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所有人,唯独于我,你只有满心疑虑!”
他用那一双灼热且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盯着迟眠,勾了勾唇角自嘲的笑了笑,处之泰然,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若非说是我干的,那就是我干的,所有的恶事全是我靳司洵一个人干的!尽管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听到靳司洵那么淡定自若地说那些话的时候,有那么一刻,迟眠是真的信了,但也仅仅只是一刻。
她不敢信了,里面躺的可是她的父亲,又叫她怎敢再信……
她给过靳司洵无数次跟她说实话的机会,可是他却一再的利用她,用谎言编织了一座座坚固的囚牢,囚禁了她。
迟眠猩红着双目,厉声质问道:
“你虚伪至极,奸诈狡猾,你不承认是吧!那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从我父亲的病房里出来!”
话毕,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迟眠立刻转过身,焦急地拉着医生的手臂问道:
“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医生抬手推了推老式眼镜框,缓缓说道:
“病人受了很大刺激和惊吓,有轻微中风迹象,尽量不要刺激到他,最好家属还是多守在病人身边,好了,进去看看吧!不过不要逗留太久!”
迟眠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应答着,她等不及了直接推门而入。
长时间卧病在床,再加上迟氏公司接连不断传来的噩耗,使迟父瞬间苍老憔悴了很多。
迟父躺在病床上厚实的被子感觉很重,额头和眼角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他一下子瘦了好多,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形销骨立,凸出的腕骨非常明显。
迟眠听到他的痰始终卡在喉咙出不来时,就觉得心中一紧,何况再加上那刺鼻的中药味儿,更让人难受。
迟眠进去的时候,迟父是醒着的,他一见到迟眠情绪瞬间就激动起来,任他再怎么用劲,可就是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能跟个哑巴似的喊叫着。
“啊!啊!啊!”
迟父流着眼泪哭喊着,似是有什么话想对迟眠说。
迟眠到底也狠不下心来她上前几步按住迟父。
“父亲,你别激动,放心你没事,没事!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迟父的眼角瞬间溢出了眼泪,喉咙出发出晦涩难听的哭声:
“啊!啊!啊……”
他只能用眨眼的方式去暗示着迟眠。
迟眠看他一个眨眼的动作反复做了好几遍,她心生疑虑,开口问道:
“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迟父眨了一下眼睛暗示着。
迟眠看懂后,她凭感觉继续问道:
“父亲,是很重要的事吗?”
话音刚落,迟父突然激动地颤动着身体,嘴里不停的发出难听的声音。
迟眠看他激动的样子,没敢在问下去,她按住迟父因为情绪激动下抖动的肩膀,缓缓说道:
“父亲,你别激动,有什么话等你好了以后慢慢说,我不能待太久,我知道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我会抽空再来找你的!”
说完,她红着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迟父,踱步离开了病房。
……
走廊上平静阴冷地出奇,只有一个女人情绪失控的撕扯着男人的手臂,声嘶力竭的吼声:
“你说啊!你说啊,你继续编啊!我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受了刺激和惊吓,你到底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迟眠无力地瘫坐在他面前哭喊着,用极度憎恨的眼神去瞪着靳司洵,冷声说道:
“他现在变成这样,你满意了?”
靳司洵坐在了轮椅上,冷眼看着迟眠,冷笑了一声说道:
“呵,那老不死的命可真硬,还真是遗憾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死了!”
“你知道吗?当时我用力掐着他的脖子,他下贱的跟一条狗一样求着我不要杀他,啧啧,他那副恐惧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记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