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厕所。

狄克审视着人皮书：“叫什么？”

“《莱诺弗的愉悦之书》。”人皮书老老实实的回道。

“太长了，以后你就叫皮皮。”

“嗯，您说了算。”人皮书没有异议。

“你是莱诺弗制作的？”狄克又问道。

“怎么可能，只是我的基础内容是莱诺弗写的施法心得。”知识的价值高昂，也成本低廉，对于掌握莱诺弗心得的原本的人来说，付出的不过是抄录或者复印的劳动，但对一个世俗亡灵巫师而言，这就是无价的。

嗯，对世俗亡灵巫师而言。这种传奇巫师的心得在高塔图书馆里不知道有多少，光被狄克烧过的就不计其数。

唉~早知道后来会当巫师，当年放火的时候就顺便拿本书看看了，凭借走马灯，哪怕是量子阅读他也能记下不少。

狄克不再想这些，向人皮书问出他最感兴趣的内容：“你还会自己施法？”

正常人皮书就是一本会说话的书，巫师练口语用的，自带法术的书肯定是高级货。

“当然不能和真正的亡灵巫师相比，我只能施展几个微不足道的巫术，是我在被制作时就设计好的。”人皮书讨好着说道。

“都有什么？”

“灵魂标记、漂浮咒、虚弱诅咒、霉运诅咒、遗忘诅咒、失明诅咒、迷乱诅咒，逆召唤术，还有一个尸体爆炸，不过只能对我施展。”人皮书笑了笑，“主要都是一些放丢失、防盗取的小法术。”

“……”为什么你一说这些都是防盗用的，这逼格就掉那么多呢？

“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其它功能的，您肯定满意。”人皮书自我推销道，“比如说，我能辅助您更好的控制亡灵。”

“怎么做？”狄克兴趣来了，亡灵法师可以通过契约细致的操作某一个亡灵，甚至令其如同常人一样行动，不过那需要对亡灵进行特殊的咒语和仪式，他不会，到现在也只能向亡灵下达一些简单的指令。

“很简单！首先，需要一个活尸或者骷髅。”

狄克念咒，从高塔囚室召唤过来了一只新鲜的活尸。

“呀？和您真像，您的同胞兄弟这么多吗？你妈这么能……咳咳，然后，我需要和它建立连接，只需要您同意一下就行。”

狄克感觉到人皮书的契约那里，传来了一个请求。狄克同意后，就见人皮书书脊处骷髅头中的魂火，便分裂了一搓，融入了活尸的脑袋中。

“可以了。”人皮书说道。

接着，就见从书本外壳上，升起了一只手部握拳的小臂骨骼，和一张处于手心向上，收账张开的手骨，嗯，都是从死狄克身上剥出来的。

“您需要用左手握住小臂骨，右手贴在手骨上。”

狄克照做后，就听人皮书接着介绍道：“接下来，你将小臂骨向哪个方向推动，活尸就会向该方向前进。手骨的五指，则分别是五种不同的指令，分别是：拇指代表跳跃；食指、中指代表轻拳、轻踢；无名指、小指代表重拳和重踢。相互组合还能施展出特殊技……”

狄克：“……”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一回事？

人皮书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除此之外，如果我和复数的亡灵建立起了练习，您还能通过我给它们标记小队，进行互殴，还有这个。”

人皮书将反面的书封翻了过来，平整的封皮上面亮起了一个绿色的小光点：“这上面是‘小地图’，那个绿点代表这只亡灵，亡灵视线范围就可以破开地图上的‘迷雾’……”

“行了，我懂了，你不用再说了。”狄克一伸手。

人皮书有些慌了：“我，我还有其它功能的！比如，您可以给我一本故事书，等我吃下去之后，就能将故事书中的内容给您念出来，保证生动好听。”

说到这儿，人皮书中忽然发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主人~我什么声线都会！”

“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只要您能给我合适的亡灵，我还能控制着它们，把故事中的内容给您演出来……”

“等等！”狄克忽然一伸手，“定时你会吗？”

“基本功能。”

“每天早上八点半叫我起床，就用你刚刚的那个声线。”

“哦……主人真厉害，其他亡灵巫师都在死气的侵扰下，萎的没有欲望，您还能保持对雌性的渴求，想必是龙精虎壮……”

“那是……算了不聊这个了。”狄克摆了摆手，“为什么你的功能听起来都这么儿戏？”

“那个，我本来就是被制作出来送给秘境主人当玩具的。自然都是娱乐功能。”人皮书干笑着说道。

秘境主人？应该指的是帝国掌握的那个异空间的原有主人，自己的那把能召唤出虚幻小剑的笔记，应该也是秘境主人的东西。

“秘境主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人皮书声音低迷了不少，“我刚被启动，它就把我的眼珠子戳爆了，然后说了一句‘坏了，真不结实’，就把我扔到宝库里放了数千年。”

狄克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一个神秘强大却又随性而为的人，估计皇帝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教给我莱诺弗语系的魔咒吧。”

“好啊，这个是老本行，只是主人啊，您现在不吸纳死气而学习莱诺弗语系很危险的。”在吸收了一个狄克后，人皮书的感官精细了不少，至少知道狄克的真实状况了。

“危险？”

“莱诺弗语系是莱诺弗观察魂火跳动创造出的语系，是世上最危险的语系之一，述说咒语的时候很容易扭曲自己的灵魂，所以需要死气作为阻断剂。没有吸纳死气的话，与莱诺弗语系相性越高的巫师，越容易亡灵化，比如说莱诺弗语系的创始人，莱诺弗，在我刚被造出来的那会儿就已经成了一个有名的巫妖大君。”

人皮书说道这儿，顿了一下。

“还有就是被您坑死的蠢蛋兄弟，他和莱诺弗语系的相性就非常高，连个扉页都没读完，就被我剥了皮。这可是了不得的天赋，我都怀疑他是怎么撑到把召唤咒简化到十个单词以内的，理论上来讲这种人多进行几次无防护的灵魂契约仪式应该都亡灵化了。”

“大概是我死的比较的勤吧。”狄克点点头。

“您，我没说您啊，等等！您要干嘛？我没说您啊！冤枉啊！”

撕拉~

“啊——我裂开啦！”

…………

两天后。

巫装狄克把人皮书变成了怀表，从高塔囚室逆召唤离开了。

人皮书的警示没错，他学习莱诺弗语系确实容易变亡灵，所以就干脆回到高塔，在囚室活尸隔间研究巫术，反正他一身的怨魂也不会被攻击。

两天的学习，他的收获颇多，只是他走后不久，囚室中刚建好不久的隔间墙壁便轰然倒塌了——活尸狄克太多，隔间中相互挤压下，把泥水还没干好的新墙推倒了。

上百活尸从墙后奔涌走出，冲向那些正准备粉刷浆糊的无魂狄克们。

四代目包工头在这个打击下，直接就跪倒在地，放弃了挣扎。

部分无魂狄克逃往码头。就在冥河旁边，讨论着推选五代目的事宜。

这时就听一个狄克忽然开口道：“话说，皮皮不是教给咱了骨墙的魔咒了吗？施工队好像没必要有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众狄克为之一静。

“施工队要解散了？”

“当不了包工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个无魂狄克站了起来，转身跳了河。

“这家伙，太激动了，我去看看。”又一个无魂狄克站起来，一碰冥河水，当即也栽了下去。

“哎！冥河水是咱们能碰的吗？”于是，第三个无魂狄克也消失在了冥河中。

这时就听最先提出解散施工队的人，慢悠悠的开口道：“这样的话，为了统一风格，原先建的墙就要拆掉了，我认为，我可以成为拆迁队的包工头。”

剩下的狄克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