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砚皱着眉头站在忘川河边上，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鬼君，只光站在那里，水中的那些恶灵，便想要朝着他扑过去。

蓝砚连看都没有看他们，既然已经投入了忘川河，便生生世世不能出来，即便是现在他们对着自己张牙舞爪，但却离不开河水一步。

他在等人，等那个忘川河上撑船的老者，只是这般站了许久，也未曾看见那个身影从迷雾之中穿出来。

他可没有那么傻，还要再下一次忘川，即便是下去了，九死一生找到了上一代鬼君跟鬼后的魂魄，也未必能有所收获。

而他想要知道的是当时是何人下得诅咒，让他们变成了那么容易被人控制的人，从而失去了鬼君的位置，而且排生又是如何变换了容貌的，他用什么东西作为的交换。

可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有船过来。

见到老人也是需要机缘的，看来这次是无缘了，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怕是涔凉已经从三生石那边回去了，若是见不到自己，怕又要着急，便要转身离开。

“是在等我吗？”

已经转过身的蓝砚听到身后有人在喊，立马便转过身去，就见到那个小船荡悠悠的穿过浓雾，已经快到了岸边。

“等了您许久了。”

小船靠了岸，蓝砚纵身，跃到了船上，那竹篙一点，船又飘进了浓雾当中。

“上一任鬼君季心算是比较宅心仁厚的鬼君了，为人宽和，甚是仁慈。”

小船行驶在忘川河上，底下就是血黄的河水，而上头浮着的都是不住嘶吼着的恶灵。

但奇怪的是，不管他们如何的想将蓝砚拉下去，但都靠近不了船身。

老人不等蓝砚问话，已经自己说起来。

蓝砚负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在认真听老人的话。

“鬼后乃是妖族，出自天柜山。”

蓝砚微微一怔，没想到上一任鬼后还是狼族之人。

“鬼族的环境根本就不适合妖族的生存，所以一直以来，上一任鬼后都有些体弱多病，但她坚持留在这里，没有离开鬼族。”

老人轻轻的撑着竹篙，像是在说一个故事，语气之中不见丝毫起伏。

“因为体弱，他们一直没有敢生孩子，但后来鬼后还是九死一生，诞下了一子。”

“鬼君体恤鬼后的辛苦，所以决定在这个孩子大点的时候将鬼君传承传给他，然后他们夫妻二人离开鬼族，寻一处山林逍遥快活。”

“但另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鬼君的传承，他得不到弱水跟阴灵的承认。”

蓝砚静静的听着，突然就感觉自己跟涔凉像极了上一任的鬼君跟鬼后，想要摆脱这个位置，将鬼君的传承送给别人。

“但是，这个孩子却是从小就按鬼君养的，他觉得自己势必会是下一任鬼君了，他处理鬼族的诸多事务，他做着鬼君该做的事，并乐此不疲。”

蓝砚心里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个孩子知道自己不能继承鬼君之位的时候，心理才会有巨大的反差。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一切都是从这大不了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