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与格子衫
作者:天佑琉璃 | 分类: | 字数:11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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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无用的虚荣
朱鸣这下是彻底被人打懵了。
她捂着自己一左一右十分对称的掌痕,连眼泪都圈在眼眶里,硬是不敢落下。
“叫你嘴碎,这是给你的教训。”杜伊冷冷道,“你是第一天来这里吗,胡肖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怪别人说,你可真是个猪脑子。”
“可、可她也说我了!”朱鸣委屈道,“凭什么她说我行,我说她就不行啊?”
杜伊没有答话,只用看傻子的眼神瞧着她。朱鸣在这样的目光中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只能求助般地看向她一贯崇拜的杨晓楠。
杨晓楠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对朱鸣摊摊手,无奈道:“总之你这次算是在她的伤口上洒盐了,自认倒霉吧。”
朱鸣低头嘀咕道:“不就是家里关系不怎么样,这算什么伤口?我们在场的每个人不都是一样么,她有什么好特殊的。”
“行了,你就少说几句吧,还嫌脸不够疼么?”杨晓楠叹了口气,去自己的床位那里翻翻找找,递了一瓶红花油过来,“喏,自己擦擦。”
朱鸣接过那瓶红花油,立刻便眉开眼笑地原地复活了。
杜伊转头看向常乐,眼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这里的真相,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都只是那些大人们随口编出来的东西,实际上我们就只是他们实现自己梦想的工具罢了,如果达不到她们的期待,就只能一年一年被遗忘在这里。”
“......”
常乐依旧在沉默着。
杜伊说这些话的时候大约是没有注意到她自己的声音吧,不知是不是错觉,常乐总觉着自己似乎从这样决绝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甘和迷惘。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笼罩着一片阴云,大家兴致缺缺,完全没了常乐刚一过来时集体想要捉弄她一下的那种欢欣雀跃,就好像是一根被人无数次上了满弦的发条,累到再也不想转动。
突然一道毫无预兆的亢奋女声拉回了大家已经有些游离的思绪,众人齐齐望向刘小妮的房门,半晌,终于有人开口打趣道:“看来我们真正的熄灯时间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门里就传来了一阵响动,由于现在门外的众人都十分安静,便衬托得门内声音更清晰了些。
“啊,我敢打赌现在是蒋皓在穿衣服。”
“不会那么快的,按着惯例他们还要再腻歪一阵子。”
常乐听着这些人毫无羞耻地谈论着刘小妮与蒋皓二人,只觉得自己或许当真如杨晓楠所说是真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一脚踏了进来。
说起来对面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是刘小妮,还不知另一处是何许人。
常乐的视线放在了一直都没有打开过的另一间卧室房门上,心里祈祷着里边千万不要是一个比刘小妮更加开放的女生才好。
“怎么,你对另一间卧室感兴趣?”杜伊一直观察着常乐的举动,见她盯着那边的房门不动,便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劝你还是少对那边关心为好,那可是我们这儿最怪异的怪胎住的地方,她已经在这里吃住好几年了,平时也不去上课,就把自己往屋里一关,整天不知在搞些什么。”
说起那屋的女生,杨晓楠也啧啧称奇,“是啊,这要是普通人怕是早就憋坏了吧?她倒好,我瞧着挺自得其乐的,真是怪胎中的怪胎。”
两人正说着,刘小妮已经打着哈欠将房门打开。
她这回的穿着算不上清凉,但依然很不着调,是一件与她身材相比巨大宽松的男士运动衫,正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身上,领口处大开,露出一片雪白精致的皮肤。
蒋皓相较之下就可谓是衣冠齐楚,不仅衣裤完整,还没忘在腰间扎上一条皮带。
或许真的是人靠衣装,他刚刚一副赤裸上身的模样,瞧起来怎么都有些不正经,但等着他把衬衫西裤一穿,居然还有了一丝文雅之气,常乐若第一眼见的是他之后的这副形象,想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得出他居然是一个能够面不改色地自由进出女生寝室的好色之徒。
“嚯,吓我一跳,你们怎么都盯着我看啊?都没睡呢?”刘小妮瞧清了门外的状况,忍不住惊讶道。
杨晓楠与她极不对付,闻言冷笑道:“你家小皓皓不出来,我们谁敢睡觉啊?”
“神经,说的好像他能看得上你似的。”刘小妮懒得理会对方,两手摸上蒋皓的衣领,帮他整理规矩,接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角,恋恋不舍道,“记得明天再来找我。”
蒋皓也是个好样儿的,并不比刘小妮逊色,她刚刚不过是蜻蜓点水,轮到他可就霸道了许多,非要回敬一个深吻,把后者亲到腿软不可。
在众人被迫免费观看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之后,蒋皓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目光深邃道:“说真的,不想走啊。”
“不想走也得走,不守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下次也甭来。”杨晓楠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十分嫌弃道,“你俩可真行,课上腻歪不够还要回来腻歪,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明天就跪了呢。”
“杨晓楠,知道你为什么没男朋友吗?”刘小妮冲她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就你这样,瞎子才看得上你。”
“要你管?赶紧走人!”杨晓楠二话不说,主动做了个“请”的手势。
蒋皓也不多说,反正正如杨晓楠所吐槽的那样,他到了白天也依然能在课上见到刘小妮,实在没必要回回都弄上这样一出。
一回两回叫做情趣,回回都是如此,那就叫做矫揉造作。
事实上别说别人,就连他自己心里对此也很是厌烦。
只不过这是刘小妮要他必须履行的一种“义务”。
虽然他在心里曾无数次地笑话对方这种无用的虚荣,但若是想要自己的兄弟吃饱喝足,那有的时候就必须要学会妥协——无论她提出的是多么幼稚而无聊的要求,反正无关痛痒,他照做就是。
毕竟在每一段关系里,他永远是最精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