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与格子衫
作者:天佑琉璃 | 分类: | 字数:11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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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手腕处的伤
“怎么可能。”贺晨小声嘀咕一句,伸手便去拿桌子上放着的矿泉水瓶。那瓶子的瓶口没有开封,贺晨将它夹在两腿之间,左手用力一拧,因为业务生疏,还不小心撒了一点水出来。
“......你的右手怎么了?”常乐没有忽视这个细节。
细细想来,他今天似乎一直都是用左手使力,刚刚举着花瓶的手也是左手,虽然后来因为坚持不住而用了右手撑着,但好像没见他真的把重量都压在右手之上。
若是他真的举着手酸,比起用另一只手托着,同样是破坏了原有的姿势,直接换手去拿东西才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自然反应吧。
她狐疑地盯着贺晨,总觉得对方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事情还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贺晨面色一僵,将右手直接背在身后,十分冷淡道:“没怎么。”
他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像是两人初见的那一天。
那时候常乐从老师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画室里有一个废寝忘食作画的学生存在,后来对号入座发现是他,心中自然好奇,却不想自己与他的第一次对话就吃了对方言语上的硬钉子,后来问了旁人才知晓那是他一贯的风格。
但常乐并没有因此而被吓到,甚至还隐隐觉得这才该是高手风范。
初见时便没能被他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吓退,如今与他熟识,自然更加不会。
常乐撇撇嘴,完全不介意地伸出手去,主动去拉贺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后者神情一震,下意识将右手向右侧方一撤,不想常乐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也就没有松手。
这一拉一扯间,隐藏在衣袖中的手腕吃痛,贺晨顿时闷哼一声,对常乐低喝道:“松开!”
这短短两个字里蕴含了难以掩饰的怒意,常乐眨了眨眼,是真的有些懵了。
她后知后觉地将手指松开,看着贺晨迅速将右手掩在左手衣袖之下,即便再如何迟钝,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她刚刚抓着他的手掌,可以分明感觉到对方在气愤之下居然使不出半点力气。
“......你的手受伤了?”
贺晨知道再瞒不住,泄愤似地喝了一大口水,终于有些懊恼地将右手的衣袖向上一提,露出里边的半截手腕。
虽然只是半截,但也丝毫不影响常乐瞧清楚那上边青紫色的淤痕,更别说那看上去还有些奇怪的鼓包。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常乐猜测那应当是关节发肿。
“怎么这么严重!”她实在太过于震惊,竟直接从座位中站起身来!
这动作在一大批坐着画画的学生中显得尤为突兀,所以便立刻引来不少好奇的视线。但她现在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拉起贺晨没有受伤的左手,正色道:“都这样了你还不去找王老师治疗一下,来画室里做什么?刚刚还逞强去托着左手拿那么重的花瓶!”
“......又不是什么大事。”贺晨有些尴尬道。
“这还不是大事?大哥你就快考试了啊!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样要怎么画画啊?”常乐正说着,那边钱可可就已经走过来了解情况。
“你们做什么呢?乐乐,夏老师刚刚不是给你安排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常乐就已经拉着贺晨走到她的眼前。钱可可心里一紧。
昨晚告白失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这时候说实话还没有真正调整好心情,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贺晨。
只是赵翰北刚刚跟着夏老师一起有事出门,独留她一人在画室教学,职责所在,常乐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她是非过来不可的。
钱可可的目光有些飘忽,根本不敢去瞧贺晨的眼睛,只尴尬道:“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你们......”
常乐拉过贺晨的右手向前一抬,急切道:“可可......不,钱老师,贺晨的手腕受伤了,我想临时请假带他去找王锦老师。”
“什么?”钱可可吓了一跳,目光落在贺晨的右手腕处。果然那里瞧上去严重极了,她来不及多想,直接将两人送到画室门口,接着便给王锦拨出电话,只是电话那头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人接听。
钱可可心急如焚,瞧着一脸关心的常乐与一脸无所谓的贺晨,又瞧了瞧满画室的学生,分身乏术之下,她无奈只能给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叮嘱常乐一系列的就医流程,又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元钱,后来想了想,干脆把整个钱包都交给了常乐。
“你都记住了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问别人,或者给我打电话,知道吗?”她趴在出租车的车窗外,十分认真道。
“我知道了。”常乐点了点头。
“贺晨呢,你知道了没?”钱可可依旧不放心道。
“......真的像老妈子一样啰嗦——呃......”后腰被人用胳膊肘撞了撞,贺晨只好不情不愿道,“好吧,我也知道了。”
“小姐,你都已经不下讲了三遍了,别说他们知道,就连我都知道了。”出租车司机无奈道,“我可以走了吗?”
钱可可面上一红,这才连忙把手从车窗边松开,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师傅!”
车里的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直到后视镜里再瞧不见钱可可的身影,贺晨这才捂脸叹气道:“天啊,这也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手腕有点肿么,至于这样唠唠叨叨的?”
“可可姐那是为你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常乐瞪他一眼,接着又难免关切道,“话说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贺晨瞧着自己的手腕,冷笑一声,耸耸肩膀道:“没干嘛,就是不小心而已。”
“贺晨,你刚刚还说我不把你当朋友,可你现在有把我当朋友吗?”常乐眯着眼睛,十分不快道,“这么严重的伤一看就不可能是不小心造成的,再说马上就要联考了,你天天废寝忘食地在画室里画画是为了什么?我不相信你这时候会这么马虎大意。”
她的眼里闪烁着十分坚定的光芒,大有一副若是贺晨敢说假话,自己就真的要与他绝交的架势,贺晨仅仅只瞥了一眼,便就沉默了。